话音未落,就见太医捻针拔起。
雁安宁与掌事太监一同看了过去。
太医看看针尖,把金针放到鼻端闻了闻,面色凝重。
雁安宁开口:“太医,不知娘娘病情如何?”
太医那晚在万寿殿见过她,识得她的身份,当下起身行礼:“雁昭仪,我已为皇后娘娘用了拔毒疗法,但这毒……似乎有些奇怪。”
雁安宁沉吟:“如何奇怪?”
太医左右望了望,见殿中只有他们几人,低声道:“皇后这毒,似乎与陛下所中之毒同出一脉。”
皇帝中毒不是什么秘密,太医不怕让人知晓,但皇后偏又在这时中了毒,中的还是同一种毒,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掌事太监闻言大惊:“当真?”
雁安宁抬手止住他,盯着太医道:“太医,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十足把握?”
太医怔了怔:“这……”
雁安宁见他迟疑,转向掌事太监:“苗公公,皇后娘娘可服过陛下的金丹?”
掌事太监摇头:“不曾。”
雁安宁冷冷道:“陛下中毒是因国师的金丹所致,皇后娘娘既未服用金丹,怎会与陛下中同一种毒?太医,你可敢担保你的诊断无误?”
太医本就为此事费解,听她严辞询问,不免额头渗汗。
他们在宫中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皇帝中的什么毒尚未查清,眼下又摊上一个皇后,他说什么也不敢揽事上身。
“下官才疏学浅,对于皇后的症状,只是猜测,不敢妄断。”
雁安宁看着他:“那要如何查验?”
太医抬袖抹了把汗:“最了解这种毒的当属几名太医正,陛下的病就是他们在医治,若能将几位太医正请来,皇后的症状自有定论。”
雁安宁想了想:“我听说那几位太医正一直守在万寿殿?”
“是,”太医道,“陛下迟迟未醒,宰相大人要我们太医署时刻待命,几位太医正最近都住在万寿殿,以便随时听召。”
雁安宁思忖片刻:“既如此,若贸然惊动他们,怕是对陛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