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随我去寝殿。”雁安宁想了想,又道,“带上大皇子。”
“啊?”
当晚,雁安宁将大皇子带到皇帝床前。
“这是你父皇,你身为人子,理应尽一尽孝心。”
她从宫人手中接过药碗,递给大皇子。
大皇子木木呆呆望着床上的皇帝,他大概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看皇帝的眼神满是陌生。
雁安宁将药碗递到他面前:“大皇子?”
大皇子皱皱鼻子:“苦。”
他抬臂一挡,雁安宁手中的药碗倾翻在地。
褐色的药汁迅速浸湿了大皇子的胸襟。
雁安宁将大皇子拉到一旁,不让他踩到地上的瓷碗碎片,对一名宫人吩咐:“把大皇子带下去更衣。”
说完,又向另一人道:“你再去煎一副药来。”
两名宫人唯唯诺诺应了声,带着大皇子出了寝殿。
雁安宁与阿韭对视一眼,踢开地上的碎瓷走到床边,一把扯下床帐,将皇帝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别看皇帝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只要他眼珠还能转,嘴巴还能动,雁安宁就不会掉以轻心。
眼下只是人人忙着算计,没空理会皇帝罢了,若真有人铁了心要与他沟通,不愁找不到法子。
雁安宁不想拿自己人冒险,做完这些准备,她才走到装有机关的位置,一脚跺下。
两息之后,一个地洞在她和阿韭眼前徐徐打开。
雁安宁按照百里嚣的说法,在机关旁边的地砖上敲了三下,洞口里面嗖的一声,出现一道绳梯。
雁安宁冲阿韭点点头,阿韭立时跳上绳梯,消失在洞口下方。
雁安宁看着地洞在眼前重新合拢,摸了摸心跳加速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