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拦之不及,赶紧叫来冯大冯二:“你们跟上去瞧瞧。”
雁长空正在桥头指挥搬运,听到这边动静,走了过来:“出了什么事?”
雁安宁将宋喜的反应简单说了遍,雁长空皱眉,转头问副将:“那片松林搜过了吗?”
副将点头:“在外围搜过一圈。”
“里面呢?”雁长空问。
副将迟疑了一下:“松林太大,离这儿又远,更深的地方没有进去。”
他们人手不多,只来得及将索桥附近探查了一遍,副将为防万一,还特地在桥两端留了人手,即使有人闯入,也能及时拦下。
雁长空默不作声看他一眼,副将心头发慌:“将军,哪里不对劲吗?”
雁长空摇摇头。
副将的做法不能说有错,但难免思虑不周。
“若有人提前藏在松林里怎么办?”雁长空问。
副将挠挠头:“这荒山野岭的,谁会费这功夫?”
雁长空注视着他,严厉的视线直把副将压得抬不起头。
“看来我父亲一走,他的许多教诲你们都忘了。”雁长空道。
副将浑身一震:“将军,我没有!”
雁长空转头望向索桥,士兵们已将行李全部运到了对面的山头,接下来就该送剩下的人过去。
他递了几根绳子给雁安宁:“你帮她们把绳子系在腰上,用我以前教你的法子。”
“套兔子那种?”雁安宁问。
那种绳扣会将猎物套得很牢,越是挣扎,系得越紧。
雁长空点点头,在场除了江汉之和宋喜,其余都是姑娘家,他和手下的士兵不方便上手,尤其是段明月。
雁长空的视线状似无意地从段明月脸上扫过,只见她听到自己与雁安宁的交谈,似乎如释重负。
哪怕早有预料,雁长空的心仍是往下一沉。
先前在宿营地,他就发现段明月不喜他的触碰,她露出的恐惧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他从未在她脸上看过那样扭曲的神情。
她怕他。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雁长空只觉一阵尖锐的痛楚蔓延至全身。
段明月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她的目光里透着仇恨与厌恶,在她看来,他恐怕和那个皇帝没什么不同。
雁长空开始痛恨。
痛恨自己这三年无所作为。
如今他虽然知道了她的经历,可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他甚至不敢靠她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