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渊抬手按在他肩上,重重拍了拍:“我相信王大人的才干,定不会让我失望。”
王丰背心顷刻湿透,他只觉身后仿佛抵着无数长戟,若他敢说一个“不”字,兵部尚书的尸体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是,下官遵命。”王丰颓然应承。
石守渊淡淡一笑:“王大人临危受命,实乃我朝楷模,我这便命人带你去兵部交接。”
王丰犹豫道:“兵部尚书之事又该如何向众人解释?”
“这个不用你操心,”石守渊道,“我待会儿会将各部重臣召来,将此人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倘若有人不信呢?”王丰问,“未经审讯便死了一名三品大员,这搞不好要出事啊。”
石守渊脸色一冷:“他率禁卫威胁我时,可想过会出事?”
王丰讷讷道:“可他……”
“他什么?”石守渊打断他的话,“你想说,他还未对我下手,我为何要杀他?”
王丰连忙摇头:“不,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石守渊冷哼:“若非我早有准备,换下他收买的禁卫,今日倒在你面前的,恐怕就不是他,而是我了。”
王丰连连擦汗:“下官冒昧,请大人恕罪。”
石守渊道:“他手持兰啸天的亲笔书信,这便是通敌的证据,谁若不信,便视为叛军同党。”
王丰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是,宰相大人英明。”
“去吧。”石守渊理了理袖口,“方才的经过你已看到,若有人问起,照实说便是。”
王丰点头:“下官遵命。”
他朝石守渊行了一礼,弯着腰,跟着两名禁卫快步走出政事堂。
来到门外,耀眼的日光照得他眼前一晕,他定了定神,回头看向屋内。
兵部尚书的尸体倒卧在地,身下淌出一大片血迹,沿着地砖缝隙慢慢渗开。
王丰只觉浑身发冷,好似陷入一片迷雾。
京城也好,朝廷也好,时局究竟会变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