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印章,入手微温,似乎刚从某人身上取下来不久。
她奔到窗前望了眼,院中静悄悄的,正午的阳光落在地上,映得人两眼微微刺痛。
雁安宁急步出了门,来到窗下,循着地上的鞋印向前找去。
忽然,一只手钳住她的肩膀,将她拖进角落。
雁安宁后背撞上那人胸膛,她抖出袖中匕首,抽刀出鞘。
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
头顶响起一声低笑,熟悉的嗓音擦过她耳畔:“你最近用刀倒是越来越熟练。”
雁安宁回头,只见百里嚣唇角微翘,似笑非笑看着她。
雁安宁握刀的手这才卸了力。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你回就回来,装神弄鬼做什么?”
百里嚣拿走她手中的匕首,将刀刃插回鞘中,别在腰间:“本想找你说说话,见你睡得正香,就没吵你。”
雁安宁举起腕上缠着的印章,盯着他的眼睛:“你找我说话,把这个取下来干嘛?”
百里嚣低头笑笑,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他两手箍在她腰间,将她抱紧,仿佛野兽圈住自己的领地。
雁安宁的脸贴在他胸前,鼻端传来泥水和血腥的气味。
这样的气味对她而言并不陌生。
她在梁州时,随父兄经历过大小战役,有段战事紧张的日子,似乎整个城中都弥漫着这样的气息。
百里嚣重重抱了她一下,随即把她推开。
雁安宁拧了拧眉,这动作怎么那么嫌弃?
百里嚣往后退了半步,靠在墙上:“我衣裳脏。”
“脏你还抱?”雁安宁白他一眼,“我又不嫌你。”
百里嚣怔了怔,掀起嘴角,眼中漾起一抹愉悦。
他抬起手臂,想像以往那样揉揉她的脑袋,可手指一动,又收了回去。
依他的习惯,每次下了战场,总要彻底沐浴一番,但如今战事尚未结束,他回来之前只草草洗了手,指间尚有血污尚未洗净。
他看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忍下心底渴望,笑道:“我脏的时候你不嫌弃,那我干净的时候抱你,你为什么要躲?”
雁安宁闭唇不语。
这还用问?他哪次抱她不占她便宜?亲一亲也就罢了,还总是亲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