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一直在外候着。
她见军医出来,向他问明百里嚣的伤势,转头就见百里嚣的私卫拎了桶水进去。
她要进帐,私卫不敢拦她,于是便将百里嚣逮个正着。
百里嚣放下帕子,朝她身后望了眼。
这一眼望得雁安宁莫名其妙。
“你看什么?”她问。
百里嚣见她身后无人,像是松了口气。
“怕你哥过来。”
他低头看看自己,裤子还在,应当不算在雁安宁面前赤身裸体?
不过即使眼下这状况,被他大舅子瞧见,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百里嚣想了想可能出现的后果,拿起外衣披上:“你要不待会儿再来?”
他突然如此矜持,雁安宁忍不住好笑。
“你怕什么?”她故意问道。
百里嚣见她一脸促狭,极想走过去捏捏她的脸,但想到雁长空就在帐外不远,只得悻悻作罢。
“看我吃瘪,你很高兴?”他抱起双臂,挑了挑眉。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怕我哥。”雁安宁唇边泛起一丝笑,“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他做什么?”
百里嚣拢拢衣襟:“他是你哥。”
那是雁安宁最为珍视的家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言行不妥,给这桩婚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雁安宁慢吞吞“哦”了声:“怕他不答应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