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嚣在西南初行此举时,便遭到过士人反对,只因他手握重兵,那些人怕惹恼了他,才不得不勉强答应,即便如此,许多府衙之中,女子多为小吏,行些草拟文书、誊录公文、管理籍档之事。”
说到这儿,雁安宁笑了笑:“可她们当中,好些人的才智不止于此,只是苦无上升之路,只好屈居人下。”
段明月若有所思,应道:“当初我在宫里,与不少妃子打过交道,旁的不说,单说那兰贵妃,她若不是女子,以她的心计与见识,若是放在官场也能与人斗上一斗。”
提起宫中往事,两人都安静了一阵,想起那些在记忆中逐渐模糊的面孔,只觉恍若隔世。
雁安宁拍了拍手,拉着段明月让她坐下。
“前尘旧事不用再提,段姐姐,这女子学堂就托付你了,”她认真道,“等我哥收兵回来,我还要与他商量,在军中开班授课,让他也去兼个夫子。”
段明月失笑:“如今我们都靠你养,你说怎样就怎样。”
雁安宁扬扬下巴:“咱们先说好,他若偷懒,你得帮我骂他。”
“他哪敢偷懒,”段明月下意识便替雁长空说话,“倒是你,给我们安排了这些,你自己呢?打算整个冬天都窝在府里?”
雁安宁曲起手指算了算:“过完秋天,到了十一月开始下雪,路就不好走了。在那之前,我会与各地官员定下明年的章程,然后交给我哥。”
“你要去哪儿?”段明月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雁安宁微微一笑:“你猜。”
段明月嗔怪地看她一眼,点点她的额头:“我知道你想去西南。”
说完,她又有几分担忧:“西南战事正紧,你今年去,能见到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