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位李少侠活着,越飞越高,弟兄们心中便有希望。
青木大营便不会散。
“统领,您怎么样?”
“李少侠他醒了没?”
一声声焦急却又压抑的询问声。
瞿升清了清嗓子,并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宽慰道:
“李少侠他暂时还未醒,但并无大碍,只要好好调养便能醒来。”
话音落下。
凝重的空气似乎都轻松了几分,一个个铁血的汉子,皆流露如释重负的神情。
瞿升回头看了一眼帐内,又道:
“好了,都各自休息去吧,嬴姑娘在给李少侠处理伤势。”
“实在没事儿做的,便去包饺子,马上冬至了,大家伙儿一块吃。”
说罢,他便带上老军医离去。
走到空荡之处,这片地方来的人不多,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一身的白衣走入雪中,似白马入芦花,白茫茫混淆的身形,越发显得单薄。
瞿升转过身,轻声问:
“你看本将军,是不是大限将至?”
“您只要好好调养.....”
军医本想宽慰两句,却又在瞿升的眼神下,老老实实说:
“这个冬天。”
瞿统领看似只是白了头,实则已如同燃尽的槁木,一般的延寿药物,都不管用。
他知晓帝京亦或者是那些隐世大宗,或许会有能夺天地造化的神物,或许有效。
但那种神物,皆是无价之宝。
瞿升垂着眼睑,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很平静,他仰头看着雪中银月:
“王爷回来前,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晓。”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可抗拒这一天到来之人,再如何风流的人物,都会逐渐变得和妖魔一般,譬如韩真。
他不做这种人。
....
中军大帐前。
本来有些将士们还不愿离去,但汤药已经被嬴冰煎好了端进去了。
风一吹大帐,帐帘便被掀起些许。
却见那位和外面高挂的寒月似的女子,用碎玉绛唇碰了碰汤匙,又轻轻将里头的汤药吹凉,喂进了李墨嘴里。
“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为什么要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