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这么一种鸭嘴龙科恐龙的声音得到了复原,那种叫声就像长号。
我再多问了几个问题,小男孩都恍惚地进行了回答。但重要的并不是目的本身,距离成功仅有最后的一小段距离,然而这一段距离却绝不可被利伯拉目见。
“利伯拉小姐,我们快要接近真相了。能不能请你现在给联盟方面通报一下我们的进展,好做出下一步判断?”我向利伯拉请求道。
“我明白了。”利伯拉言罢,借用了我的卧室,关上门。
这样,我支开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拉着小男孩进到我父母的卧室,将门关上,右手抽出灭绝,在空气中快速写下一串字母。
这次奏效了,字母飞速转动,飞向了小男孩的前额。
周围的一切事物开始模糊,复兴者生前的记忆占据了我的脑海。
……
睡眠的时间很漫长,长到令我不知所措。
我醒来以后,花了一段时间才回忆起发生了什么,应该干什么。
无论如何,总算熬过了一天。
那时天亮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有我不认识的鸟在枝间长鸣。
首先我应当去喝水。我睡迟了,叶子上的露珠都干了。
我蹑手蹑脚地行进在林间,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每一次踏步我都仔细试探脚下有没有可能导致灾难的枯枝败叶,每一次前进我都力图悄无声息。
我走着,小心翼翼地从灌丛上扯下一片叶,在嘴中细细咀嚼。
这样,我来到横穿森林的一条溪流边上。
那里植被太过茂密,空间太过狭小,大型的食肉动物应该进不来。
我可以放松警惕了吗?
在我埋头痛饮,听到灌丛中传来的阴森声响时才发觉不可以放松。
一股阴风在我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时卷向我的脑袋。
利牙咬合在我还没长长的头冠上,所幸咬的不深,角度也不对,被我一下甩开。
我与发动袭击的猛兽面对面地对视了片刻。
她应该是杀死我父母的凶手的女儿,个子比起我还小了不少……她的腿部比例出奇的长,无论是颚骨还是身形都那么纤细,年纪应该和我相仿。既没有强力的咬合,也没有丰富的经验,这个初出茅庐的掠食者可能选择了一个错误的目标。
不过她还是饱含着自信,一边晃动着僵硬的尾巴,一边发出威胁的“嘶嘶”声,左右偏转着头,把金色的眼睛对准我,似乎在找一个机会进攻。
小主,
既然他们的女儿在这里,那么他们很可能就在附近。我还是先逃跑好了。
不过她没有顾及我,而是趁着我转动身体就猛扑上来,我的反应较她更快,调动脑袋向她推去,一下就把她击倒了。
她四脚朝天地倒着,好像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转瞬她又斗志昂扬地跳了起来,然后又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真是连我都感到拙劣的斗技啊。
所以她就又被我打倒了一次。
这一次终于让她一蹶不振了。
她无力地挥动着朝天的四肢,哭泣起来。
她哭也和我无关,我想还是赶紧逃跑好了。
很不幸我并没有意识到在这场搏斗之中我已经到达了怎样危险的境地,当我准备转身时,我的后脚踩空了,恐惧一直等到我在溪水里挣扎的时候才向我一阵一阵地袭来。溪水比我想象的还要冷冽,刺骨的冷,我张开嘴尖叫,就狠狠地呛了一口。
我本能地蹬起四肢划水,找到了水面,一边被水流往下带,一边不由自主地尖叫。
我奋力挣扎着往岸边去,无论如何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水里。
当我发现岸边光滑的石壁对我来说是多么难以攀登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啊。
可是我居然发现她,那个被我打倒了两次的家伙,迈动着自己修长的后腿全速追上来,并且居然能快过水流,她灵巧地踩过长了青苔的石块,越过倒下的朽木,在靠近我时低下身一口咬住了我的头冠,这一次咬的特别狠,疼的我惨叫起来。
我当然不会误以为这家伙是来救我的。她只不过是觉得有机可乘,一头淹的半死的小副栉龙更好对付而已。
不过结果确实是,她阴差阳错地救了我的命。
有了她咬着我的头冠把我往岸上提的那一股劲,我终于有机会把前腿扒到岩壁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奇怪,为什么我会认识牛和虎),让自己爬上了岸。
刚上岸的时候我无力摆脱她,只得让她尽情地咬着我的头冠,毫不留情地甩动她的头以造成更大的伤害。
等到我的体力恢复了,我第三次把她打倒在地,然后就头也不回地逃进了灌丛里。
我听到她的哭声响彻了林间,一直等到我跑了很远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