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会了轮流放哨,无论是饮水、进食还是休息,总会有那么几个成员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他们逐渐记住河岸旁边的峭壁上会渗出含盐的水珠,记住了每个季节生长出来的可食用植物,记住永远关注风中的气息,记住永远警惕大树下的阴影和茂密的矮树丛。
成年之后,他们的族群就解散了,开始加入成年恐龙聚集的族群。
在那里,他遇到了他的伴侣。
他们的生活很快变得非常甜蜜,守望相助,他们时常一起行动,一起在原野上放声歌唱,追随着族群的首领进行牧场之间的迁徙。
他和伴侣养育了好几窝幼崽,每一次见到自己的血脉从一动不动的蛋变成会叫会跳的小东西,他总是感觉到新奇,不论多少次都是一样。
他是个细心的父亲和丈夫,总是会尝试把一切做到最好。
在养育最后一窝幼崽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快要死去的年纪了。
他记得很清楚,每当族群里的长辈达到了这个年纪,就很难逃脱掠食者的爪牙。
惧龙与蛇发女怪龙无时不刻不在窥伺着族群之中的老弱病残,将每一个跟不上自然的生存节奏的个体淘汰掉。
这位成功的父亲,有一次外出觅食,带着鲜嫩多汁的蕨叶回到自己的巢穴的时候,闻到了不详的血腥味。
他快步跑回巢穴,见到了伴侣的尸体。
一对蛇发女怪龙闯进他的家,杀死了他的伴侣,其中有一只,忽然唤醒了他多年以前的记忆。
没错,眼睛下面的黑色斑点,毫无疑问,是多年以前溪水边被他打倒了三次的冤家。
他记得她,但她应该忘记了他。
此时此刻的她咧开嘴,露出满口尖牙,对准巢穴之中瑟瑟发抖的孩子们。
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用自己早已不再亮丽的头冠顶向天敌,而那个早已百炼成钢的猎人,轻而易举地闪过他的进攻,咬住他的后颈,借着他的力量轻盈地把他掼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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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最后的力气催促孩子们逃跑,然后在惨烈的疼痛之中迎接了死亡。
七千五百万年的游荡让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遭遇了一些陌生的存在。
之后的故事,大家都曾经听过。
经过这一段短暂而充实的生活,与天敌、竞争对手还有众多从未谋面的生物不可思议地变成了至交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又得面对死亡了。
死亡又这样突然地、残酷地来到他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