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宁静的小镇

次日清晨,江北如常锻炼,经过一周的训练,即使没有大补丸的功效,锻炼也无不适。回家洗漱完毕,手机突然跳出信息,账户收到2000元。一看日期,果然,6月1号。江北家境平凡,父母都是普通上班族,两人工资加起来八千。每月一发工资,便会第一时间转给江北“工资”。

两千! 对于那些豪门子弟来说,这只是小数目。但对普通家庭而言,这已相当可观,相当于家庭总收入的四分之一。想到原主节俭的父母,江北心头一酸,眼眶微湿。对上一辈来说,月光族是不存在的,一家收入八千,至少存四千,剩下四千用于日常开销,而这四千中,江北就占了一半。前任主人年纪尚小,尚未毕业,不懂赚钱的艰辛,也不懂钱花得有多快。柴米油盐,水电煤气,两千块对一个家庭来说,必须精打细算。

但江北懂得! 他明白这具身体的父母每月给他打两千块钱有多艰难!他回忆起原主有一次突然回家,看见父母啃馒头,吃榨菜的情景。那时,原主只是不解地问父母为何吃这些。江父见儿子回来,一把抱住,喜悦地问怎么回来了。江母则悄然收拾起馒头和榨菜。原主开心地回答,国庆放假七天,觉得学校无聊,就回家了,特价机票来回才1500元。江父一听要一千五,眼神闪烁,但还是抱住儿子,说是应该回家。江母没说话,回屋换衣服,说家里没肉,要去买点肉,顺带买些水果。

......看着手机短信,江北愣了很久,突然觉得那刺目的2000元数字让他胸口刺痛。自他穿越到这具身体以来,其实一直在逃避这对父母。因为他觉得在他们眼中,自己像个小偷,夺走了他们的孩子。因此他一直不敢联系他们。如今,他住在豪宅,存款千万。而东北的父母,估计还在吃着馒头和榨菜。他知道,不能再逃避了,再逃避下去,自己就是个混蛋。这2000是父母辛辛苦苦攒下的,自己不能接受。不仅如此,他还必须给他们更好的生活,以报答他们。在通讯录里找到父亲的电话号码,江北深吸一口气,按下通话键,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接着是悠扬的铃声... ... 第八十六章 家,温暖的避风港

“我有一方江湖,虽不大,却有她的柔情,和我们疼爱的孩儿相伴……”

江北聆听铃声,心中泛起淡淡的惆怅,思绪飘向了东北那个宁静的小镇。

此刻正是初夏,小镇的天空应已褪去严寒,披上温暖的外衣。

东北的冬季,从十月直至次年四月,寒冷刺骨,南国之人向往的雪,在这里早已让人审美疲劳。他偏爱夏季,那时暖阳如春,可以游走江湖,不像冬日那般寒风刺骨,大半时间只能蜗居于陋室。

电话响过约二十息,电话那头传来一位中年男子欢愉的声音。

“阿儿,何事挂念,竟拨通了父亲的号码?”

有个家真好

江父此问非无由。自江北踏入大学以来,除索要学费,鲜少主动致电问候。平日他与室友畅游江湖,嬉笑怒骂,作息不定,学业却置之不理,而这一切,江父江母毫不知情。

江父名唤江宗庭,名字沿袭族谱,是东北小城中的一位小小吏员。东北之地,经济疲软,父辈们视从政为前程似锦,公务员、事业编、国企,皆被视为理想职业。若提及经商,除非赚得盆满钵满,否则在长辈眼中,便是不安分的象征。

当年意气风发的江宗庭步入官场,二十年磨一剑,由科员升至正股,官职未显赫,事务却繁重。终日笔耕不辍,朝九晚五,披星戴月,拿着微薄的俸禄,却操着操劳的心。庆幸的是,岁月未夺去他的乌丝,至今仍一头黑发。

江母名为秦琴,为县里的一名小学教师,有着稳定的教职。按理说,江父江母的工作在当地已是不错。然而人比人气死人,从小在县里备受推崇的江北,真正来到沪市,才知天地之广袤。

从月薪两千的小城,到沪市的最低工资标准,江北的自信心被狠狠打击。没了家族背景的庇护,他凭平凡的容貌,渐渐淹没在人海之中。前任主人时常羡慕大城市同学们的奢华生活,而自己只有区区两千零花钱,这额度从大一开始逐年递增。

或许是嫌弃自己的出身,或是心无挂碍,前任不曾热衷与父母通话聊天。每当囊中羞涩,或追求谢小小需大笔花费时,他才会联络双亲求助。因为除了父母,无人施以援手。

暗骂自己一声混账,家境普通、相貌平凡并无大碍,只怕孝心全无。即便追到心仪之人,一旦发现此人不孝,女子也会离去。一个对父母都不感恩的人,又如何真心待人?绝无可能。

孝心一旦丧失,便一无所有。

“父亲,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念你了。”

“父亲”二字脱口而出,江北叫得极为自然,本以为会有陌生感,但他错了。这副身躯已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连穿越而来的灵魂也深感,电话那头的人确是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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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前世那个五岁后支离破碎的家庭,父母离异重组新家,明明有亲生父母,自己却过得如同孤儿。他更加珍惜眼前的亲情,这份被浓浓爱意包围的感觉。

他顿悟,既然系统让他穿越到此,那江宗庭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父亲,是值得他一生孝敬的人。

“我看你是缺银两了吧,你只在没钱时才想起我。

是不是又逢同学聚会,上次给你的两千还不够花?”江宗庭半开玩笑地说。

江北闻言,笑容难展,心中泛起酸楚。

“好吧,儿子给您打个电话都不行吗?放心,真的不是缺钱,只是想您了。”

“哎呀,真的想我了?”江宗庭有些不信。

“真的,您想啊,我二月离家,已有三个月,怎能不想您?”

“得了,你这小子,刚上大学时说这话我信,现在可不信。直说吧,是不是又缺钱了?沪市消费高,我懂,稍等,再给你汇一千。”

“父亲,我真的不缺钱,就是想您,再说我最近开始写侠客小说,已有了稿费,每千字五十两。

我每天写四千字,就有二百两进账,每月两千,真的不缺。”

权衡再三,江北觉得写小说是最合适的借口。一方面,告诉他继承了亿万财产,怕父亲难以接受;另一方面,说每千字一千两,父亲定不会信。倒不如说每千字五十两,听起来更实际些。

许多才华横溢的作者,经过两三年的努力,的确能达到每千字五十两的稿费。这也符合他身为大三学生的实际情况。

“每千字五十两,每月两千?”电话那头,江宗庭惊讶地问道。

要知道他辛辛苦苦在官场上打拼,每月也不过四千两,儿子随便写写小说,竟赚得比他多?

江宗庭心中略感失落,却又不敢相信。

“哈哈,吓到了吧。我从大一开始就写小说,写了三年,如今这稿子被仙侠编辑部看中了。

每千字五十两,往后不用给我寄生活费了,您若缺私房钱,告诉我就行。”

江北撒谎面不改色,为了掩饰心虚,还与父亲开起了玩笑。东北的家庭,亲子关系亲密,犹如兄弟。戏谑之言常挂嘴边。

“嘿,小子吹牛吧。好啊,那你待会儿转三千两回来,下个月我不给生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