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厮杀声也逐渐平息下来,重伤倒地的萧谏和鼻青脸肿的德馨,早已被捆绑了个结实。
一名黑衣人这才来到张义身前禀告:“郎君,辽人死了六个,还剩三个,两个重伤,一个轻伤。咱们的人,两个轻伤。”
恰在此时,就见雄州城的方向烟尘滚滚,期间还伴随着人仰马嘶的声音。
只过了片刻,就看见一队盔明甲亮的骑兵,向这边冲了过来。
张义无奈苦笑,将老太监给他的腰牌,扔给黑衣人:“让他们回去,别在这里碍事。”
这时,张义又叫了人过来,给昏迷的吴宇和小六检查身体。
过了片刻,就听对方说道:“郎君,两位身体均无大碍。应该是被下了迷药,过一段时间就能苏醒过来。”
张义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吩咐一众黑衣人掩埋尸体,给受伤的辽人上药医治。
此时,负责与骑兵交涉的黑衣人回来禀告:“郎君,带队的将军,让您去马前说话。”
张义闻言,火气上涌,大声喝道:“你跟那孙子说,小爷忙着呢,还要赶回京城面圣呢!他特么要是再废话,让他随小爷一起回去!”
许是对方听到了张义的叫喊,也不等黑衣人回去搭话,便带领部下,拨转马头灰溜溜的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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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炷香,眼见着现场已经打扫干净,黑衣人再次上前:“郎君,咱们是进城修整还是……?”
对此,张义早有计划,翻身上马,用马鞭指着来路:“带上俘虏,去河间府修整。”
“郎君,雄州城就在眼前,何不就地修整?”
张义心里爱死了这个捧哏的,摇了摇头:“雄州乃是边城,西夏和辽国的探子无数,咱们这趟差事要想做的隐秘,还是不进城为好。”
等众人来到河间府,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张义凭借着老太监那块司使腰牌,倒是得到了当地皇城司统领的热情招待。
待彻底安顿下来,他干脆征用了驻地的牢房,将几个俘虏就地审讯。
只是,让张义感到诧异的是,最先交代的不是细皮嫩肉的德馨,而是萧谏这个萧家的特使。
皇城司整整三十六套大刑,这边才用到第三个,萧谏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喊着说愿意招供,只求能饶自己一条活命。
这让负责审讯的张义等人,没有一点成就感,也只能在心里暗骂对方是软骨头。
当等听到萧谏的供述后,张义等人均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对方,怀疑这个萧谏是在讲故事。
“于郎君,于公子,萧某说的句句是实啊。那个德馨真的是萧家大老爷萧思忠的幼子萧广城。”
看着鼻涕眼泪横流的萧谏,张义心里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对方:“你说他是萧家人,可有凭证?”
“这……,这……。”萧谏眼神立即变的慌乱,这一时半会儿的,又让他跑哪里找证据啊。
苦思半晌,这才说道:“于公子,您不是卧底在萧家吗?大可以去问啊,看看是不是十三年前,大老爷幼子走失了?实际上是阉割了以后,送到了京城进宫当了太监。这一切全是萧某经手办的。”
这时,熟悉皇城事务的黑衣人出言问道:“你以为想当内侍,就能当内侍了?这一年不知道有多少穷苦百姓,想送孩子入宫侍奉贵人呢,可是最终能留下的也不过廖廖几个而已。说!你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是,我说,当初为了送少爷进宫,我们找到了一个总管太监,背后打点了一番。”
“那人是谁?”
“茂安。”
“噗!”张义一口茶水喷出,随即就被呛的拼命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