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与正站在原地踌躇不定的任初撞了个正着。
只见那孩子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玉佩,脸上满是纠结之色,内心似乎正在激烈地挣扎着,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将这块玉佩归还回去。
他自然是认得这个少年的,知道他和胡家那小子关系颇为要好,平日里偶尔还能瞧见他跑去胡伯驹家中蹭饭吃。
而且,他也了解这任初家里的情况并不乐观。他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需要长年累月地服用药物来维持健康。
任初自己又没有什么本事,难以赚钱养家糊口,导致他们常常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
想来,此刻这孩子心中多半是打起了用这块玉佩换取药钱的念头。
任初发现来人是他之后,瞬间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将拿着玉佩的手藏到了背后,并以一种极为警惕地眼神盯着孙时权,担心对方会看穿自己心中所想。
“这玉佩不是你的吧?”孙时权笑着开口道。
任初低着头,牙齿咬着下唇,沉默着没有说话。
孙时权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道:“偷人东西可是不好的。”
“我没有偷,这是我捡的。”
“捡?那也要物归原主啊,你说是你捡的,旁人就会信你么?这事儿往大了多可是要坐牢的。”
“捡个东西就要坐牢的话,那你方才所做之事岂不是要被砍头?”任初抬眸,瞪着眼睛,看向孙时权。
他看到孙时权关上了门,也看到他从后台的窗户里跳出来,还看到他一脚踹翻了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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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时权微眯着眼睛,在想怎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而后他突然想到什么,笑着说道:“你不是缺钱么?可以来我府上工作,我给你钱,也替你娘找大夫,至于你方才有没有捡到东西,我更是什么都没看到。你觉得,如何?”
任初就是养不活的白眼狼,他同孙时权一样,那颗心都是捂不热的,胡家对他们的恩,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而朋友间的情谊和几碗饭的恩情于任初而言,都比不上自己的亲娘重要。
所以任初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冷着脸回道:“孙老板今日所做之事,我也一概不知。”
一个表面上恭敬,心里却想着从胡伯驹手中拿走更多的利益。
一个表面上单纯,心里却一直隐瞒着胡世宣爹娘真正的死因。
二人当真是演了一出好戏,骗的胡家团团转。
胡伯驹到死都没想到自己不是死于火海,而是死于自己当初的那片善心。
其实,当陶子衿看到孙时权踏入房间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她深知火势随时可能迅速蔓延开来,所以她让孙时权先出去找人来帮忙。
而她则转过身去拿那些至关重要的物品,一个不经意间的回眸,却让她清晰地瞥见了那个人真实的嘴脸和可怕的神情。
无人知晓,陶子衿在被叫醒过来之后,仍然选择默默承受,没有向胡伯驹透露半点实情。
她知道,自己所深爱着的这个人,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心地善良。
因此,无论是出手相救还是倾力相助,只要问心无愧,那便是值得的。
她不愿让胡伯驹后悔自己曾做了善事,她想他到最后一刻,都会觉得自己这一生是值得的。
同样不为人知的是,胡伯驹已经注意到了那位逆着人流,笑的得意的孙时权。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只恨心爱之人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
可即便时光能够倒流,让一切重新开始,他想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做出相同的选择。
只是不同的是,他定会在孙时权足以照料家中老少之时,果断地与他划清界限,不再有任何瓜葛。
可惜,那场火实在太过凶猛,它不仅将可能存在的证据焚烧殆尽,就连胡氏夫妇最后时刻想要倾诉的话语,也一并被吞噬得无影无踪,再也无法传递……
“宣儿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这还是宣儿第一次下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