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岁月变迁,她依然如当年那般总是轻易地说出那句:“没关系没关系。”
待江挽情绪稍稍稳定后,池愿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暮商宗。”
江挽闻言,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萧济世。”
江挽顿时皱起了眉头,有些惊愕地追问道:“你是说那群人里,还有暮商宗的萧济世???”
池愿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她自生下来就和那些正常的小孩儿不一样。
一般来说,寻常孩子要长到三岁之后才能逐渐产生清晰的自我意识、明辨是非。可她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有自我意识了。
她能准确地分辨出哪些事情可以去做,而哪些又是绝对不能碰的红线。
不仅可以明白周围人所说的话是何含义,还很会察言观色,轻易的感知到身边人的情绪。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猜测这可能同她的母亲白逐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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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逐湘已经离世多年,纵使有许多问题想问,也无从问起了。
所以,对于萧济世的那张脸,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是突然闯入她家院子的领头人,那张脸,即便是历经岁月沧桑变迁,也始终如一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后来某一天,她在街头行乞之时,见到了那个人,他就坐在轿子里,掀起帘子同马车外的人讲话。
许是他杀的人太多,虽然看到了一直盯着他打量的池愿,也没有起任何疑心,甚至走的时候还让车夫扔了几块碎银给她们。
那时的她既恐惧又兴奋,但好在理智占了上风,并没有莽撞地冲上去找事儿,她知道那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她只是默默低下头捡走了一块碎银。
江挽稍稍思考片刻后问道:“这件事儿,你有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
池愿毫不犹豫地摇头回答道:“没有。”
“也没同沈亦行提过?”
“嗯。”
“做得好。”
江挽欣慰的摸了摸池愿的头,并叮嘱她有关村子的人和事切记不可告诉任何人。
被夸的孩子羞涩的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有些期待的问道:“留下......可以吗?”
她想留在江挽身边。
“现在不是时候,再等三年,你如今待在玉沙会更安全一些。”
江挽又何尝不想把她养在跟前儿照顾,但三阁并不是好的藏身之处。
“没关系没关系。”她不想江挽为难。
“饿不饿?”江挽想到这孩子还没吃饭。
“桂花糕。”
“好。”
“秋哥……”
她一直记得记忆中的那两年里,江挽日日都会站在银杏树下等一个叫秋哥的人回来。
“不等了,等不到了……”
江挽苦涩地笑了一声,转身将桌子上的桂花糕端了过来。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估摸着秦念淑等人用完晚饭的时候,江挽才将后院儿的门打开,让池愿悄悄地溜出去。
“沈峥渡你认识吗?”
饭后,秦念淑散步消食儿的时候,问到身侧的沈亦行。
“听过,不过……他似乎并不插手江湖之事。”
“隐世高人啊?”
沈亦行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思索之色。
要说起沈峥渡此人,他平日里虽不插手江湖之事,但却又和各路江湖人士有所往来。
若仔细盘算起来,那人其实有半只脚是踏进了朝堂之中,因为据玉沙查来的消息,那人私底下是替宁王办事的。
如此一来,顺着这层关系再细细梳理下去,一元宗背后真正的东家极有可能便是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