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白他一眼,“叶姑娘不是我的女人。”
笛飞声奇道:“那是什么?”
乔婉娩只是她自己也就罢了,可难道叶灼还不算你的女人?
李莲花勾了勾唇角,微微抬眸,“家。”
笛飞声一怔。
家。
这个词他从未想过,也从未从他口中说出来。
就算觉得自己总归会成亲,却并未与‘家’连在一起,更不曾细想‘家’该是什么模样。
但在李莲花口中说出来,是那么自然而笃定——
从此他和叶灼会自成一方世界,其他人都被划入‘外人’之列。什么权钱名利、江湖风波、甚至至高武功,都不再是他人生的重心,只作消遣。
他突然升起了一丝羡慕,还有一丝失落。
那感觉像是李相夷彻底脱离了武林,徒留他一个人难逢敌手。
“所以啊老笛,”李莲花拍拍笛飞声的胳膊,“还要麻烦你帮我留意下忘川花的消息。”
“你怎知我会给你?”
“你要忘川花无非是为了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李莲花最知道怎么激笛飞声,“但你看我,这受了伤又中了毒的,都能再自创一门新的功法,你就非要忘川花?”
说罢还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再说了,这人情我总会还你的嘛。”
那语气好像在说:咱俩谁跟谁啊,这点小忙你会不帮?
笛飞声心道:叶灼当真好本事。
李相夷彻底活过来了。
李莲花和李相夷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自信什么都能还得起,也从不拒绝别人的好意。
“不必,算我随礼了。”笛飞声抓住机会刺他,“不过不是你成亲的贺礼。”
李莲花果然上钩:“那是什么?”
“庆祝你终于治好了眼瞎。”
李莲花嘴角抽了抽,不耐烦地一挥手,走到前面去了。
像是一只在用尾巴扫地的大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