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沉默,她们活了一世,争了一世,也斗了一世,都活得面目全非,到头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至亲之人。
“那如果她要你杀我,夫子会怎么选择?我如果要杀她,夫子又会怎么做?”她想知道在夫子心里,自己与安陵容谁更重要。
夫子陪了她九年,给她读书,教导她人生哲理,夫子成了她心中仅次于哥哥的位置,她想知道在夫子心中,自己又排在第几位?
她还是那么霸道,“她的愿望里没有你,真正的安陵容,也已经投胎去了,你是想杀了我吗?”
年世兰低下头,“如果呢?”她只是想夫子能在自己和安陵容之间选择自己。
宋予宁心里苦笑,养孩子真难啊,摆烂道,“如果,那我谁都不帮,看你俩斗个你死我活,谁死了我给谁收尸。”
年世兰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气鼓鼓的看着宋予宁,她明明知道自己想要听什么,可就是不满足她。
“我不想骗你,即便真话可能让你不喜。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想跟你只说真话。不会事事告知于你,但是说了,就不会是谎话。”宋予宁没有说些大道理,只直白的告诉她,她永远不会骗她,她可以永远信任她。
年世兰满意的走了,虽然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听到了最可贵的承诺。
怀里的狗子动了动,然后舔了下宋予宁的手指,到了它每天摘花的时辰了。
宋予宁摸了下它的脑袋,”看看今天喜欢哪一朵?也省得你再跑一趟。”
狗子扭动着身体,要自己下去,被宋予宁制止。“你选,我摘。”
狗子没法反抗,就看了眼开的最盛的那只芍药。
宋予宁摘了后,带着狗子往回走,“选个半开的花苞不好吗?也省的你每天都选花了。”
狗子没有反应,它窝在宋予宁的怀里又睡了过去,它醒来似乎只为了那一朵花。
宋予宁想到自己当初睡的“棺材盒”,那个好像能温养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