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手忙脚乱把装有朱砂的盒子塞进衣袖里,加了料的安胎药太烫,去倒掉来不及,喝也喝不下去,于是在皇上进门之际,作出了失手打翻药碗的样子。
“啊——”海兰一声惊呼,皇上又加快了动作,就看间惊慌失措,袖口上和桌子上洒落的汤药,地上还有一只碎掉的碗。
延禧宫的情况被系统实时转播给进忠,脑子里想着,脚下不知不觉来到花房外。
卫嬿婉正在伺候那些花草,有些日子没见,她似乎身量长高了些,眉宇间那些天真和娇憨也散去许多。
成长了,也不快乐很多。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的决定对不对,亲手打碎她的天真和对懵懂初恋的幻想,她是否愿意。
以他的能力加上系统的帮忙,大可以帮她出宫,甚至让凌云彻娶她,将她的母亲和弟弟也一并料理了。然后呢?一直活在他编织的美梦中吗?是清醒的痛苦还是无知的幸福,没有过问她,他为她选择了前者。
相信她会听过来是其一,更多的还是自己的私心。他不得不承认,对她,他的歉意越来越深。
皇上回到养心殿,越想越不对劲,叶心的恐惧,海贵人的慌乱,还有那汤药上的粉末,遂让玉瑚调查一番。宫中孩子难将养,需要他看顾几分。
五日后,养心殿只有玉瑚和皇上在,玉瑚将调查的证据呈给皇上,按理说她本不用如此,只要口述前因后果就行,可是海贵人这事实在匪夷所思。
皇上有些不悦,那一张张一页页的,什么都让他过目,还要他们干什么。“直接说结果。”
“皇上,海贵人在服用朱砂,而且已经有些时日了。”玉瑚硬着头皮解释。
“荒唐!那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有人逼迫?”皇上将桌上的证据全部扫落,厉声呵斥。
玉瑚弯了下身子,“奴婢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个结果,所以反复核查了几次,才感确认。那朱砂是海贵人管江宇斌江御医拿的,只因每次服用的剂量非常小,才让龙胎至今无事。
奴婢也偷偷查验了太医院的用药计档,江太医前段时间用了不少朱砂,虽然药方上没有什么纰漏,但是取走的朱砂分量是药方上的数倍。
至于海贵人是否有人胁迫,目前看没有。至于为何?现在也不清楚。”说是不清楚,为何,两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那就是争宠。
皇上闭上眼,揉了下发疼的额角,再睁开眼,里面一片冰冷,“那孩子生下来,估计也是个体弱多病的。既然她要用,就用吧,朕以后不会再给她承宠的机会。”
玉瑚对此不发表意见,“那江太医呢?皇上预备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