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的咳嗽引起了隔壁桌的注意,正面李遗的那人重拍桌子,用汉话吆喝道:“滚出去!”
摊子老板端着一碗新面条匆匆赶来,走到隔壁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安抚了那人,那人却还是一直盯着李遗看个没完。
老板走来叹了口气道:“二位小兄弟,四碗面,就收你们两碗的钱,你们快走吧,他们不想跟我们汉人坐在一起吃饭。”
梁泊闻言就要发作,李遗挥手示意他坐下,对老板笑言:“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是汉人呢?”
老板苦笑道:“不管是不是得,求您别在我这找麻烦了,你一看就是讲道理的,他们不讲道理,说砸了我的摊子就砸了我的摊子,我这小本生意,折腾不起啊。”
梁泊怒道:“你不怕我砸了你的摊子?”
老板一脸愁容,李遗笑笑,不想再为难他,输出四碗面的铜板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要离开。
梁泊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忍了一路了,老子不忍了!”
隔壁军士被他的动静惊到,起身就将他围了起来,方才让他们滚出去那人似乎也说不出别的汉话来,用胡语一直叽里咕噜狂叫个不停,梁泊狞笑道:“这回可是真正的胡人了。”
下一瞬四人像沙包一样从小小摊子上被扔到了大街中央,待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是谁,周围的行人脑袋哄得一声像炸开一样,四下奔逃。
梁泊从摊子上走到几人跟前时,方才还熙来攘往的街道腾出了硕大一片空地。
但是更多的,是十几步开外纷纷驻足围观的人,毕竟这帮胡人军士在两国境内走哪都是人上人的境遇,谁敢对他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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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遗手扶额头知道麻烦事又找上门了,他抱着幼童翻身上马,招呼梁泊:“别打了,快走,你当这是哪啊?!”
正对着四个人左右开弓,忙的不亦乐乎的梁泊哪里听得进去,没几下巴掌下去,躺在地上的四名梁兵均是口吐鲜血,整张脸肿成了猪头。
随时准备跑路的李遗听到了四周的议论:
“这猛人谁啊,不是说城门口在一个个查魁梧、能打的人吗,城里原来没有这号人物啊,怎么放进来的。”
“塞了钱什么人送不进来?”
“能打是能打,可是惹谁不好,惹这么几个人,这年轻人,唉...”
也不乏同样年轻气盛的人:“打就打了,这些个胡人,就活该被打,最好直接打死!”
“这小子还不快跑,一会巡防营就过来了,吃不了兜着走哦。”
“我说这几个胡人也太弱了,四个人被一个人按着打,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前些天进城的时候不是牛哄哄的吗,提的那一长串的耳朵、脑袋,不是在战场上有多能杀人吗,没有刀就不行啦,四个打不过一个。”
有人厉声呵斥他:“噤声!”
......
李遗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的议论尽收耳中,攥着缰绳的右手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的幼童,所幸他没有听懂什么意思,还是那副木讷淡漠的模样。
李遗不能真的拖到巡防营过来,不然逃都逃不掉,所幸梁泊还没有失去理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骑着那头骡子冲出人群开始没头似地狂奔,李遗紧追其后。
从地上爬起的胡人军士们,口齿不清地艰难命令周围众人道:“给我追!”
可惜无人应答。
跑出几个借口,李遗知道城中不比荒野,随便找了家客栈将骡子和马卖了出去。
梁泊不解道:“都卖了我们怎么赶路?”
李遗郑重其事道:“先不走了,既然让咱们撞上了,咱们就该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