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咱们姐俩,价钱还不好说么?大家都明白,市面上现在的正价是四十块大洋,袁大头,看在咱们姐俩的情谊上,再说了——你姐夫跟你也是老朋友,我给你把价钱使劲往下压,按吐血价,三十块,怎么样?附带花生米十粒,够意思吧?”
罗汉雄没吱声。
眨巴眨巴眼睛。
要说价钱,三十块,还带子弹,也真不贵。
如果真能按这个价钱买下十条枪,是划算的。可是……
罗汉雄总觉得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他想起来——刚刚陈大德对自己说的,汉义街仓库丢了十三条枪那桩案子。
这事有点巧合吧。
孙玉香这十条枪,是不是就是从汉义街仓库里偷来的?
很有可能。
汉义街的案子,十有八九,是这个老娘们儿干的,现在,她跟米波勾结起来,到自己这里销赃了。
……
“姐, 有件事,我没明白,”罗汉雄微笑着说道:“这十根烧火棍,你自己留着用不好吗?干吗要出手,你手下的队伍,不是也缺少硬货么?当初要是有这么多火器,你也不会败在盖天霸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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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孙玉香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想混黑道了,局势艰难,官家整天围剿,同道也互相挤兑,刀尖上跳舞的日子,过够了,我把那几个残兵交给野狼嚎,抽身退出,跟米波过几天安稳日子,能勉强糊口,也就行了。”
说得好象挺可怜。
罗汉雄对她的话,自然一句也不信。
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玉香道:“说实话,这桩买卖,我和米波商量过了,是最后一回踩黑路,以后金盆洗手,盘一个好点的铺面,安安心心过老百姓的日子,所以,才舍得出血。怎么样,姐够意思吧?”
米波在旁边补充道:“罗兄弟,咱们是生意上的老朋友了,互相知根知底,你也不用担心货色,大家都是爽快人,咱们就一口价,怎么样?”
“行,”罗汉雄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好,”米波一挑大姆指。
“在哪儿交货?”
“后天晚上,酉时,就在这间聚友酒家,铺子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行,说实在话,你们这间铺面,也能称为酒家,实在有点勉为其难。”
“嘿嘿,”米波一知,“兄弟,你怎么糊涂了,这间铺子是不大起眼,可是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年头,咱们这笔买卖,越是不起眼之处,就越安全,不是吗?我和你孙姐千挑万选,才相中这间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