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垭有记忆以来,这枚宛如工艺品般的琥珀,便如影随形地挂在她的脖颈之上。
平素思考问题时,她的手总会下意识地摩挲着它。
琥珀之中,封存着一只蚊子,通体呈现出红色,看上去似乎有些浑浊,外壳上那几条细细的裂纹,在她长久的抚摸下,变得愈发不显眼。
古书《山海经》中曾有记载:琥珀,佩之以无疾,权当是那未曾谋面的亲人对自己的深情祝福!
这块琥珀伴随着江垭重生”此,宛如一颗种子,在她的脑海里深深扎根。
刚重生时,江垭的意识恍恍惚惚,直到最近三月,才如梦初醒般发现了琥珀的存在。
白日里家中有人时,她努力扮演着天真无邪的小孩,只有在夜里与她同睡的姐姐沉入梦乡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观察。
然而,无论江垭如何努力,那琥珀的都纹丝不动。
她甚至在心中中二地默念:
系统~老爷爷~金手指……
可最终,在精疲力尽之下,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
……
天色朦胧之际,父亲在前方拖着木板车,两个哥哥则在旁边齐心协力地推着。母亲和姐姐两人挎着竹筐,步履匆匆地赶在车前,推开了院门。
母亲放下竹筐,透过窗户向屋内张望,看到江垭和弟弟仍在酣睡,便轻声唤上姐姐,一同走进了厨房。
父亲和哥哥们将车上的麦子卸下,整齐地码放在檐下,以便明日脱粒晒干。
最近的天气格外晴朗,他们必须争分夺秒,赶在落雨之前将麦子晾晒完毕,还要送到镇上去给官府交税。
余下的五六百斤麦子,要支撑一家人吃到明年新粮收割之后。
江垭在院门开后就已经醒来,一摸脖子上汗津津的,弟弟在中途醒来过一次,七个月已经开始吃辅食了,喂他喝了午时留下的米糊,换过尿布后又睡着了。
拉开屋门,吱呀一声响,江垭三头身扶着门边走了出来挨着叫过父亲和哥哥,把晾在堂屋大碗中的的温水双手捧着端到院子里父亲旁边。
“爹爹喝水,”
父亲回过头黑红的脸上布满汗水,脸上带着微笑边伸手擦汗边接过碗。
“二丫真乖!”
父亲喝完后把碗顺手递给大哥,
“大虎~二虎,喝点水休息一下,”
大哥接过父亲的碗,那张和父亲相似的脸上露出憨笑。
二哥已经等不及的窜进屋中,拿着水壶边走边喊“渴死了”的走出来了。
江垭抿嘴微微一笑,跟着母亲后面走进厨房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