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人的自私面吧。

贺景麟没有回答她的话，在她接过红糖水的时候，从衣柜拿了睡衣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再出来，沈清禾已经睡着，躺在床上抱着热水袋，整个人窝成了一团，床头柜放着透明水杯，妆容也没有卸。

再次走进浴室，拿起她的那些瓶瓶罐罐看，确定白色的那一个是洗面奶，才拿了洗脸巾帮她卸妆，他的动作不温柔也不粗鲁，属于笨拙的。

洗脸巾擦拭了一张又一张，擦拭的过程中许是嫌弃麻烦，他始终蹙着眉，处理干净以后，眉头才舒展开来。

然而他并没有起身，而是掌心扣住她的头顶，把头转了过来细细端详，虽然脸颊上的巴掌印淡得差不多了，可就贺景麟的眼神还是看出来了。

是被人打的。

舌尖舔过后槽牙，起身把洗面奶扔在了床头柜，去阳台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吴嫂的，吴嫂这会正在床上刷视频，刷到感动的画面，正哭得稀里哗啦的。

接电话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少爷。”

“白天谁来了？”

贺景麟的语气跟冰箱里面的冷气一样冷。

吴嫂心颤了颤，能感觉的到少爷不高兴了，“我能说吗？”

“说。”他没有了耐心，言简意赅的。

吴嫂吸吸鼻子，为难的说：“是，祈小姐来过了。”

“动手了？”

“嗯。”

吴嫂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少奶奶属于失职，“少爷，是我没有看好少奶奶，我认罚。”

“怎么罚呢？”他的声线冰冷，像碎了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