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个书吏,是目前州衙中所有能赶来的人,甚至连大狱中的两个书吏也被叫了过来。没到场的那些书吏,全部都是手中有活,实在走不开,比如仪门外的那两个。
不知道为何,突然把自己叫来,书吏们个个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站着,心中忐忑不安,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更别提私下里交头接耳。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屏风后,出现了韦阿昌的身影,另外四个土兵,紧接着鱼贯而出,在他们的身后,走出来的是一袭蓝布长衫的许山海。
跨上台阶,许山海在书案后站定,目光在堂下的书吏脸上一一扫过,随后,把手中的书册递给韦阿昌,向他点头示意。
接过许山海递来的书册,韦阿昌转身走到堂下,转手递给了身旁的一个书吏,闷声道:“传下去,每人都翻一遍。”
不知意欲如何,书吏只好战战巍巍的伸出双手,接过书册,小心翼翼的翻开,仔细翻阅起来。
片刻间,大堂上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那两册书册,在书吏们的手中传递。
不多时,书吏们传阅完毕,书册又回到了许山海面前的书案上。
“书册你们都看过了,把你们召集起来,有个活儿要交给你们。”清了清嗓子,许山海不紧不慢的说道。
“给你们三天时间,待在州衙里,每个人把这两册都抄十遍,字迹一定要工整。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回家。”
许山海的话音一落,堂下顿时响起一片舒气之声,还有几个书吏,轻声的嘟囔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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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来时,书吏们心中都惴惴不安,生怕有什么厄运降临。
虽说,国兴军进城之后,一切都很克制,非但没有滥杀无辜,甚至连劫掠奸淫都未曾发生。
但是,在书吏们的心中,国兴军依旧被视为暴民、贼寇,之前他们没滥杀,不代表现在不会。况且,知州老爷死于大狱中的消息,早就在城中流传开来。
这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吏们,怎么不害怕?
现在听到许山海把他们叫来,居然只是为了抄书,怎能不让书吏们心中的石头落地,长舒一口气?
要知道,书吏们别的本事没有,自打从小识字开始,他们哪一个不要抄书?并且,在州衙各房当差,哪一天又不要抄抄写写?
所以,许山海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况且,这两本启蒙之物,本就浅显,抄起来毫不费劲。
“你!你叫什么?”一圈扫视下来,许山海的目光,落在了下首中间的一个中年书吏身上,问道。
“回……回小先生,小的姓刘名家成!”看到许山海的目光盯着自己,中年书吏结结巴巴的答道。
“好,刘家成,此事便交由你来负责!一会儿,你去库房领笔墨和纸,再去找画工。”许山海才没心思,自己盯着书吏们抄书,眼前这个刘家成,有一定年纪,样貌看上去也不像是偷奸耍滑之人,所以,干脆指定由他来负责抄书事宜。
“三天后,我要看到你们抄写成册的东西放在我面前,如果干得好,每人赏银一两!如果谁要偷奸耍滑、敷衍了事,我拿你刘家成是问,定惩不饶!”虽然,许山海的语气一如既往,但是,言辞中的份量,令堂下所有人不敢掉以轻心。
“刘家成!你听明白了没有?”
“喏!小的明白!”刘家成拱手施礼,回答得倒是干脆。
桂林府,都司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