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城外,阳光洒落在那长长的商贸队伍上,队伍如一条蜿蜒的长龙,缓慢地朝着城门挪动着。每一个商人或是伙计都神情略显疲惫,但又带着些许期待,毕竟只要顺利通过这南平士兵的检查,进入城中,就能开启一场收获满满的生意之旅了。
士兵们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职责,他们仔细地查看每一个人的货物,询问着货物的来源、去向等诸多问题,还时不时地翻翻包裹、敲敲箱子,以防有什么违禁物品被夹带进城。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雨者悄无声息地混了进来。它那与人类极为相似的外形,让它在人群里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就仿佛它本就是这众多行商中的一员。它身上依旧裹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衣,只是稍稍做了些掩饰,把那透着诡异的部分隐藏了起来,让人更难分辨出它的真实身份了。
旁边的商人们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负责检查的士兵闲聊着,话题大多围绕着最近的行情、城里的热闹事儿之类的。
一位年长些的商人满脸堆笑地对士兵说道:“军爷呀,您看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咱这辛辛苦苦做个生意,就盼着能在南平城里卖个好价钱呢。”
那士兵倒是个和善的性子,笑着回应道:“哈哈,大叔,咱这也是职责所在嘛,只要您这货物没啥问题,进城去指定能赚一笔嘞。”
队伍缓缓前行,人们一边等待着接受检查,一边随意地聊着天,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了李守平三兄弟身上。
“哎,你们听说了没啊?那李守平三兄弟最近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呢!” 一位穿着褐色长袍,满脸精明相的商人一边整理着自己马车上的货物,一边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哼,那雷家也不是吃素的呀,雷家在这一片那可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据说为了对付李守平他们,可是没少费心思呢,也不知道最后这事儿会怎么收场哦。” 又有一位赶着驴车的老者摇着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时,队伍前面有人高声感慨道:“哎,这天下局势真是越来越乱咯,前些日子那北寒国居然覆灭了,想当年北寒国也是强盛一时啊,谁能想到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也不知道那里的百姓现在过得咋样了呢。”
这话一出口,周围众人皆是一阵唏嘘,纷纷附和着感叹起来,一时间,队伍里满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这些江湖传闻和天下大事的声音。
雨者静静地听着这些对话。
雨者表面上依旧装作一副寻常商人的模样,神色平静,可就在它与士兵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它藏在衣袖中的手暗暗动了起来。
只见它的手掌心忽然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那黑烟好似有生命一般,扭动着、盘旋着,缓缓朝着前方的士兵蔓延而去。仅仅眨眼间,黑烟就飘到了士兵的面部,然后萦绕在那儿停留了两秒。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还目光炯炯、神情严肃地准备仔细检查的士兵,瞬间双眼变得无神起来,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紧接着,那士兵像是在执行某种既定的程序一般,机械地伸出手在雨者的身上随便翻了两下,那动作看上去就只是装装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儿平日里检查的细致劲儿,甚至连雨者背着的包裹都没打开查看一下,便挥了挥手,示意雨者可以进城了。
雨者见状,心中暗自冷笑,不动声色地从士兵身旁走过,朝着南平城内走去。它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那依旧双眼无神的士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雨者迈着看似寻常却又透着几分诡秘的步伐进了南平城后,原本那平静得如同普通路人的面容瞬间有了变化。它那隐藏在黑衣之下的双眼,缓缓地扫视着周围热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街边那些鳞次栉比的店铺,眼神中渐渐露出了令人胆寒的凶光,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屠戮之意,仿佛眼前这些鲜活的生命在它眼中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街边,有孩童正嬉笑玩耍着,手中拿着刚买的糖人儿,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有小贩在热情地招揽顾客,吆喝声此起彼伏,尽显生活的烟火气;还有行人结伴而行,一边走一边谈论着家长里短或是城中的趣事。然而,这一切在雨者的眼中,却只让它心底那潜藏的杀戮欲望越发高涨起来。
雨者沿着南平城内的街道缓缓前行,它那冰冷且透着屠戮之意的眼神,让周围不少路人在不经意间与它对视后,都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远离它,可它却浑然不在意,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走着。
不知不觉中,雨者走入了南平城的灰色街道。这里与外面繁华热闹、井然有序的大街全然不同,街道显得颇为狭窄,两旁的房屋也大多破败不堪,墙壁上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还有些地方爬满了青苔。污水在道路中间的低洼处汇聚成一滩一滩的小水坑,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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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条街道里,十几个小混混正聚在一起,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破旧衣衫,有的袒露着胸膛,露出胸口那歪歪扭扭的刺青;有的嘴里叼着根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有的手里把玩着不知从哪儿顺来的小刀,在阳光下晃来晃去,反射出点点寒光。
这些小混混平日里就在这一带横行霸道,靠着敲诈勒索那些路过的小商贩或者胆小怕事的行人过活。此刻,他们正围着一个卖糕点的老人,那老人满脸惊恐,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装糕点的篮子,苦苦哀求着:“各位大爷,我这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啊,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可小混混们却哄堂大笑起来,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上前一步,用力推了老人一把,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家伙,在我们的地盘做生意,还想不交点保护费?识相的就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今天你这篮子里的糕点可就全得扔地上了啊。”
其他混混也跟着起哄,嘴里喊着些不干不净的话,眼看就要对老人动手了。
雨者依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径直朝着前方走去,对于眼前这混乱又充满恶意的场景,它就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然而,它这副视若无睹的模样却惹恼了其中一名小混混。那小混混长得五大三粗的,满脸横肉,额头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着格外凶悍。他见雨者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径直就要从他们身边走过,当下便大踏步地向前,伸出粗壮的手臂,一下子拦住了雨者的去路,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什么意思?没长眼睛啊?知不知道我老大是谁,南平小李,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