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记得，李长夜是如何凭借着一己之力，在江湖中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改变了整个大炎的命运。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王富贵，在她看来，不过是李长夜手中的一个傀儡罢了。

"大哥镇压八荒的威仪，连朱雀大街的石狮子见了都要抖三抖。"

王富贵堆着笑踩碎一截枯枝，十二冕旒随着步伐叮当作响。他袖中藏着浸透冷汗的帕子，却不敢抬手擦拭滚落鬓角的汗珠。

身后十二名金甲侍卫始终保持着五步距离，铠甲摩擦声惊飞了檐角的铜铃鸟。

李长夜忽然驻足，微微一笑："我听说昨日早朝，兵部尚书提了裁撤镇武司的折子？"

王富贵扑通跪在鹅卵石径上，压碎两朵垂丝海棠："那老匹夫昨夜突发恶疾，今天一早已...已没了。"

他咽着唾沫偷瞄李长夜腰间玉扣，那里悬着十七枚圣地掌教的命牌，最下方那颗天青石还在渗着血珠。

"你倒是愈发像模像样了。"李长夜看着他，目光十分欣慰。

王富贵干笑道：“都是大哥的功劳，没有大哥镇压群雄，我这皇帝也不过是个摆设。”

"若给你选。"

李长夜转身投下的阴影笼罩整个凉亭，琉璃瓦在他身后折射出森冷幽光：

"这龙椅，你想不想坐到底？"

王富贵顿时冷汗直流，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脸上挤出一丝干笑，声音颤抖地说道：“大哥，没有你，我当不了这个皇帝。如果你想让我禅让，我马上就去做。”

他的眼中充满了惶恐和哀求，他害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让李长夜满意，从而失去一切。

李长夜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王富贵的内心。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不想当这个大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