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一见到他,眼睛就迅速湿润了起来,怀孕之后多善感了许多,她一边偎进周临渊怀里,感觉到他独特的气息将自己包围,多了些舒心以及那种安全感,她这时特别的想对他撒娇,一边靠着他,手指在他胸口上划着圈,轻声道:“我想回山里瞧瞧,好久没回去了,我种的糙莓这时应该也熟了,临渊哥哥,我好想回去一段时间。”她说完抬起了头,一双晶亮的眸子里已经闪现着泪意,配着她削瘦的光洁脸颊,瞧起来好不惹人怜爱。
周临渊皱了皱眉头,他忍不住收紧了双臂将明绣抱了紧了一些,可在碰到她肚子时又下意识的放松,心里盘算起这段时间自己能不能抽出空闲来,可京里离山村路途遥远,她又怀着身子,初期不太稳定,如果赶上几天路,天气又炎热,万一路上有个好歹那他可真没有办法了。
只这时她的撒娇他却没办法拒绝,想了想,如果两人大张旗鼓的回去,不但容易惹人眼球,怕一路上也麻烦不止,得应付不少沿途的官员不说,还有许多想要巴结讨好的说不定也会钻空子,更何况他那几个皇兄,尤其二皇子可不个省油的灯,在这种时刻,他又还留在京城,因为七公主和亲一事,冯氏又恨极了自己,就怕她突然发疯,不计后果做出一些事情来。
他想了想,见明绣还仰着脸望着自己,脸上带了一丝哀求,他心里一软,忍不住印上她略有些苍白的嘴唇,舔了几下,这才温柔的说道:“再过半个月好么?”
明绣眼睛一亮,她之前只哀求而已,着实没有把握他会同意没料到他竟然同意了,嫁进皇家已经好几个月时间,对于其中的规矩虽不说完全了解透彻,可却知道自己提这要求他应该极为难的,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布置,可他却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心里忍不住软软的,好似飘浮着许多欢喜的泡泡,好似对这个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少年又多了一丝其它的感觉,她一边靠得他更紧了些,嘴角边笑意也更加甜蜜。
半个月时间里在明绣焦急的等待中,总觉得过得特别的缓慢,可对于冯氏以及七公主周敏等人来说,却又快速无比,她们无比的害怕八月的来临但却又无法阻止着时间一日接一日快速的流过,周敏和亲的事已经铁板上头订了钉子,她陪嫁的贵女里头,也有自已六哥周临渊所出的一份力,他从自己后院里头挑了叶明若等人一道随同周敏去大漠。
几个女人懵懵懂懂还不清楚事情间自己往后的一辈子就给定了下来,等知道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于氏当时知道自己女儿被选为陪嫁的贵女之一,虽然叶家名声上头更上了一步,但自己女儿这辈子却毁了,忍不住眼前一黑,当时就昏了过去。
但叶正华的感觉却正好相反,叶家好不容易在他手里算发达可最后却因为于氏自己乱出主意的原因而使得自己同于家都被她的一已之私所连累因此早就对于氏恨之入骨,古人云娶妻当娶贤如果妻子不贤,丈夫则祸多,叶正华现在就觉得自己当初决定糙率了,这于氏以前瞧着很识大体,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仍旧在吃着一些陈年的老醋,而且还害了他老叶家,这次女儿陪嫁,虽然牺牲了一个闺女,不过叶家的地位却因此而提高了一些,为了补偿叶家,又将他重新提了正五品的守备,一时间连以往自己要仰望的大舅子于光左,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
叶明若的事情在叶家掀起了一些小波澜,相同的情形也有其它家里发生过,只最多只有这些女子的母亲伤心难过,而男人们大多都不在意女儿家,毕竟对他们来说,女儿养大了迟早别人家的人,至于对方什么样的人,不论大周朝内的世家贵族太子殿下,或者那大漠已经年纪近黄昏的大漠王单正,只要能给他们带来好处,那结果都一样的。
很愉快的将自己后院的女人清理出去了一些,周临渊这些日子已经将府内的账目又抓了回来,明绣最近正怀孕初期,一个月后太医令又来诊断过,已经十分确定了,而且她这时孕吐得厉害,而且每日睡觉的时间也多了些,根本对府内的事情毫无精力去打理,他只能每天不停的让人采摘了新鲜樱桃快马送来,然后再给她送迂去,甚至连当季的一些新鲜蔬果也不停往明绣屋里送,可她就最初时对樱桃有兴趣一些,时间久了就这么几样,早就吃腻了。
答应她的半个月时间很快来临,周临渊早就已经回禀了隆盛帝以及皇后,说要带着明绣去山里避暑几天,这些日子冯氏在宫里闹腾得厉害了,隆盛帝以及皇后听他这么说时,两位世上最尊贵的夫妻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色,一副恨不能同他一道去游玩的样子,明绣建的房子早就在上京流传开了,连镇南王都在那儿定了居,上次周临渊成亲回来时,那老王爷一副悠闲异常的模样,瞧起来不光没落魄,反倒如前世时一些退休的老头子般,那副闲逸的模栉,让平日忙得连睡觉时间都要掐着的隆盛帝嫉妒不已,自然对他嘴里所说风光无限美的地方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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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倒想随同儿子一道去游玩一段时间,只过两天就七公主起程和亲的日子,她还得要留在宫中主持,作为正宫皇后也不好意思不露面,就连偷溜也不能做到避人耳目,心里别提有多么郁闷了。
在宫中住得久了,再美的景色也容易看腻,更何况冯氏现在三日一大吵,小吵更是天天有,除了烦,甚至也找到了她这儿,那人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反倒得忍受着她时常的骚扰皇后过了一开始的志得意满,看着冯氏的失态,到现在真避之而唯恐不及,夫妻二人都焦额,一听冯氏声音就浑身紧张。
明绣在进宫向皇后娘娘辞行时,见她眼角下头已经形成了的一方青黑,忍不住又好笑又心疼,她此时正值孕吐期,虽然身体消瘦了一些,不过睡觉时间多了,而周临渊又不能再碰她,因此气色倒比之前时常睡不饱的模样要好上了许多,见着皇后这副模样,忍不住递了杯参茶给她,心疼的道:“母后,您怎么弄成这样了?”
皇后一向如年轻女子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疲态,整个人也有气无力的样子,听她这么一问,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别说了,那冯氏如今跟魔症了一栉,成日都要跑到坤宁宫来闹一番才甘心,每日闹到我睡觉时才回去。”
明绣一听这话,忍不住有些无语,见皇后娘娘明显不满的神情,忍不住也有些同情她,正说话间见她已经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平日里这位娘娘不论得不得皇帝宠爱,可都最爱形象的,女人都爱美的,可这位皇后则其中之最,她不论接见谁,连和自己聊天也都要收拾齐整了,那指套就算天热也会戴上,可这时她却浑身素净,不但没戴指套,而且连脂甲上头凤仙花汁也没染,只余了指甲天然的淡粉色。 只明绣对这情况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心里同情一下皇后而已,她自己最近都吐得厉害,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瞧着就很单薄,一个月了,肚子一点儿也没突出来,反倒显得平整了许多,要说她心里不担忧完全不可能的,每日吃饭时也硬着头皮塞进去,等吐了又再让人拿了饭菜继续塞,生活也苦不堪言,所幸的眼见着起程的时间就在这两日了,能回村子里,心情总归好了许多。
“对了,你最近还好吧,瘦得太多了,这可怎么回事?我以前怀渊儿时虽然也没少吃苦头,可也不至于瘦得像你这样了。”皇后感叹了一阵,暂时抛开冯氏给她带来的压力,转而关心起明绣来,一边说着一边拉了她纤细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看她只剩了一副骨架了,又有些焦急。
她那时怀周临渊害喜也很厉害,可却一方面担忧冯氏对自己下毒手,一方面又害怕自己怀的不个儿子,焦虑之下哪里还顾得上害喜,成日里都愁着其它事儿了,等到她肚子已经稳定下来时,害喜的症状早就过了,现在想起来倒不认为自己吃了多大苦头,只觉得依稀有些不适而已。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吃什么都想吐。”两婆媳说话时十分随意,周围又没有外人在场,因此都没端着那正经架子,说话间少了许多顾虑,也不用尊称你来我去,显得十分的自在。
明绣刚说到吃什么都想吐,忍不住一阵反胃的感觉又涌上心头,皇后拍了拍她的背,一边赶紧让陶姑姑拿了盆子过来摆她面前,一边笑道:“瞧你这样子,说到吃的就要吐了。”
明绣一听她这话,更吐得厉害,一边朝她摆了摆手,一边挣扎着说道:“呕,母亲,您别再说吃的了……”
皇后看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赶紧让人从宫里取了些酸梅以及杏子过来,这些东西她只听别人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毕竟她怀周临渊时都没用到过这些东西,可这时却又不得不准备一二,等明绣漱了口后,她赶紧拿了颗杏子递过去,见她含在嘴里了,微微眯了下眼睛,脸上表情和缓了许多,显然觉得舒服了,见她吃得香甜,也忍不住拿了一颗青杏放进嘴里,刚一咬破脸色就变了,赶紧吐出来:“怎么这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