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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某愚钝,不知夫人是?”
明绣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并不太敢多说话,忍不住笑了笑,自顾自的端了旁边丫头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笑道:“蔡县令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这淡淡的话一说出口,蔡县令心里就是一惊,听出了她语气中不满的味道,忍不住更是觉得惶恐了些,他身为一县之尊,在这清阳县内,谁看了他不是点头哈腰,可如今在明绣面前,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几句话,蔡县令却觉得自己后背冷汗涮的一下全流了出来,险些迫不住这股压力,跪了下去。
虽然在他面前的只是两个女人,不过蔡县令也并不敢托大,莫名的他此时连汗水都不敢去擦,只能又小心翼翼的赔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夫人饶恕,不知夫人究竟是?”
明绣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当年我哥哥中举时,好像蔡县令还到寒舍光临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给忘了!”
她这么一说,蔡县令好像是依稀想起了什么,突然一下抬起头来时,看到明绣冷淡却又好似有些熟悉的脸庞,一下子惊讶过度,指着她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
“什么你呀我的!”皇后美丽的脸庞带着薄怒,冷冷的喝了一句,浑身气势不怒自威,看得蔡县令不自主的就跪了下去,如温驯的小羊般点了点头回答:“是!”
明绣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皇后气场这么强大,还没表明身份,就能让人这样俯首称臣了!两婆媳互相看了一眼,皇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明绣的手,示意她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明绣这才点头,转过首来,也不再和蔡县令叙旧,直接就开门见山,十分不满的道:“蔡县令,当初你也是本宫的旧相识,本宫没嫁太子前,哥哥中举的时候,你来道贺过。”明绣轻轻的开口,只是这代表了身份的自称,让跪在地上的蔡县令身子开始如筛糠一般颤抖了起来,她这是故意不想再掩饰自己的身份,因为那些黑衣人再这么搞下去,而她又要还在山里住上一段时间的话,这身份的秘密在一些另有用心的人眼里,是瞒不住的,还不如她自个儿透露给了这县令,让他自个儿知道事情该怎么做!
“下,下官知道!”蔡县令再也忍不住,身子抖着差点儿匍匐在了地上,汗水流进眼睛里头,他眼睛狠狠眨了几下却不敢伸手过去擦干净,听到明绣摆明她的身份,蔡县令身子个不停,想起镇南王愿意居中传话,这样一来,他心里更不可能有丝毫怀疑眼前二人的身份。
此时经明绣一提醒,他想了起来,当初那个中举的叶明俊,还有他那个一看起来就和普通乡村姑娘不同的妹子,当时他还觉得结交叶明俊是一个机会,还替当时的县太爷林大人拉过线,没多久,果然林大人就成功升迁,后来再来了一个县令之后,三年期满,他又从中使了些银子,如愿坐上县令一职。
后来几年,他也想过要再次上山拜见明绣,只是一直都没能碰到人,再后前些年,这儿建了一栋栋精美华贵的房子,住的人又越来越高贵,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知县能擅自进来的,以后也只敢忘而兴叹,他原以为,明绣兄妹应该是已经随着这儿住的人越来越高贵,他们应该搬走了才对,没想到他们兄妹如今竟然这么了不得!
如果明绣的身份已经是这样了,那旁边这个她唤娘的人,岂不是就是当今的国母?蔡县令没料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同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见面,他身子越发抖了些,心里却还想着,难怪自个儿之前这么没出息,一见这位夫人就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他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欢喜,还带着一丝彷徨和害怕,又有些懊悔自个儿当初没能一直坚持同这兄妹打好关系,谁知道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嫁得如此高枝?
明绣不知道蔡县令心里的想法,不过她却是有意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好震慑他,因为最近搜山的人行动越来越频繁,她害怕背后有人下了黑手,万一这县令不知道她身份,到时被冯家人一逼一诱,真要铁了心要将山里头的野兽给铲除了,那她还不如直接现在将自个儿身份表明,这蔡县令只要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本宫当初记得,承你的情,好像是买过这一片山头的地,是吗?”她轻轻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蔡县令,一边转头冲皇后安抚似的笑了笑,皇后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自已这个儿媳妇的打算,眉眼间一下子就笑了开来,也明白明绣为什么会突然亮出自己二人的身份,她心里暗自赞叹明绣脑子灵活,事情这么快就转过弯来,心里一松,也就放心的坐在一旁给她压阵,并不开口。
蔡县令一听明绣这话,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召自己过来,原本是为了这山头的一片地,心里不由一松,连忙点头:“是,太子妃买过这片山头的地,如今府里的文书还记册在档案上,白纸黑字,是一目就了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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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绣听他承认,点了点头,其实也由不得他不承认,自个儿手中握着这片山头的地契,这平安村的山头,连着自己住的地方,以及后头几片绵绵青山,小黑等野兽居住的地方,都是她当初心血来潮时一共买下来的,这样的事情她占着道理,不管说到哪儿去,都不会站不住脚,因此早在之前,她就打算好了用这个方法来迫使这些搜山的人离开,此时看蔡县令点头,她忍不住冷笑了两声:“既然是本宫的地方,为什么如今本宫的后院,是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就能随意进入了?并且还带着武器,一边在里头大肆破坏,一边还喊着要为命除害?”明绣顿了顿,看着蔡县令突然间后背的丝绸衣裳就紧贴在了他身上,冷哼了一声:“哼,蔡县令派人进入本宫的地方,难道是想对本宫打打杀杀不成?嗯?!”明绣说到最后时,声音加重了一些,语气里的冷色让人听得清楚明白,蔡县令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嘴里小声解释:“太子妃息怒!小人,小人哪里敢有这样的心思,就,就是要了小人的命,小人也是完全不敢的呀!”在这样的威势下,蔡县令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哭嚎了起来,这想要谋害皇室人的性命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说了是要诛九族的,可是如今明绣这么一说一,再加上这儿还坐着皇后这么一个大佛,要是这顶帽子一扣下来,他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蔡县令一想到这些,心里是又急又怕,心里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小人,如今县里都传着野兽伤人案件,小人,小人也是怕出事儿,没想到会扰了娘娘等人的清静,小人罪该万死的!求娘娘太子妃饶了小人一命!”
明绣看他吓成这副样子,不像是假装被人收买过的模样,她暗自琢磨,也就明白了过来,冯氏刺杀自己母子和皇后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哪里可能会大张旗鼓的宣扬,他们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造反,只能依靠杀了自已母子和皇后,再让宫中的皇贵妃冯氏上位,到时二皇子周临沂就明正言顺的成为嫡子,皇后一死,沈氏再吹吹枕头风,换太子的事儿,说不定就成了!蔡县令一个小小的清阳县芝麻小官儿,哪里值得他们去拉笼?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才是越好的,蔡县令的利用价值并不高,他们也只会使出野兽伤人的说法,逼他出兵扫平这些暗中保护着明绣母子和皇后的野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