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着把手搭在大山的身上。大猫用手盖住眼睛,继续打着小呼噜,没有被她的抚摸吵醒,甚至变得更惬意了。
沈流月微微摇头。
“我会再来。”
这还是方渡第一次听见沈流月说话,很奇妙的体验。沈流月的声音动听,像夏日的溪流潺潺,比他想象中的要略微低一点,和沈月溪有点相像。
原来时光已经过去这么久,沈流月也长到沈月溪离去时的那个年纪了。
沈流月在山间吃了一顿午饭。吃饭的时候,她突然对山的名字很好奇。
她好像从来没听过方渡提到这座山叫什么。
“山没有名字,山就是山。荒山野山,外人是这样称呼它的。”
方渡今天在溪里捞了草虾,炒虾酱,又做了手擀面,简单爽口的一顿饭。
还有一碟半透明的点心,叫樱桃毕罗。沈流月还是第一次见方渡做这么精致又好看的点心,好奇地品尝了一块。
樱桃酸甜的口感在味蕾铺开。
大山睡醒了,跳到方渡的膝盖上。方渡照例蒸了一小碗鱼肉,用木勺挖出一点,递到它嘴边。
他们聊到山的名字,方渡随口一说,不如就叫无名山吧。
这样随意的起名方式,倒是很符合方渡一贯的行事作风。沈流月微微笑了,面容如同三月桃花般姣美。
山风一吹,山间的花簌簌飘落。沈流月伸手托住一朵。
她一手捻花,一手握剑,神态安然。
方渡望着这一幕。他对过去并不留恋,但不知为何,这一幕留在他的脑海中很多年。
和当初穿着嫁衣闯入山中的少女一样。
午饭很平静地度过。沈流月似乎不想太多地讲述自己复仇的计划,这是她自己的事,她不会用这件事来烦扰方渡。
她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让方渡出手,就算她知道这么做会让复仇变得易如反掌。
她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只带走了那朵飘落的花瓣。
在那之后,方渡只有偶尔从石万的口中,才能听说沈流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