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痕迹

“你还想瞒我。”池暮生凑近了,笑着逗他,“你以前问我那发簪的事儿,是有人送你吧,那个人就是萧彦。”

“你……”陆子卿想反驳,话到嘴边声音又放小了,“谁给你讲的。”

“当然是……当事人咯。”池暮生说:“他可说你是余生相伴之人呢。”

陆子卿的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自顾拿面的药材,低声说:“你……别说出去。”

“你总算承认了。”池暮生呵呵一乐,“放心,我的嘴严实的很,就是有些意外,萧彦曾经一直拒婚,别人都在猜到底谁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他的眼,没想到竟然是个男人,还是你,不过呢,他倒是会挑,挑了我朝最好看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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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拿我打趣。”陆子卿继续分草药,“我与他并非样貌才有今日,付出越多之人越受伤,我不忍心再辜负,于这乱世之下,没人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倒不如提早将遗憾抹了去,蓝愿展望,凌风而行。”

曾经一人惯了不觉得有什么,自从天天和萧彦同床共枕,这冷不丁枕边没人,陆子卿倒有些不习惯,缩在被窝里翻来翻去睡不着,时不时摸着枕头看,萧彦平常就睡在旁边搂着他,眼下却冷冷清清。

于是,他又坐起来盘腿打坐,嘴里开始念那静心咒。

窗户里透进来些许亮光,是屋外阴云被风吹动,露了半轮白月,月光落到了陈靖眼眸里,他披着衣裳立在窗户边,任由思念将他裹挟。

过去大半个月里,每日处理朝政事务,还要忙着照看父皇,白天安排的满满的,唯有夜里才能腾出点空隙留给陆子卿。

白天夜里熬,身子清减不少,唇边下巴冒出胡茬也没心思刮,夜风吹进来,他拢了拢衣裳,对着月亮说:“思君不见君,唯有伴月明。”

长叹之后,仿佛仍然不足以解相思苦,他合上窗户,回到外间书桌前,提笔在信笺上写:

夜阑君影入梦,醒则不见,徒留怅惘,今见此月,仿若君颜,心中情思难遏,幸有己物花香为伴,虽相距甚远,然君之音容笑貌刻于心间,愿君此行顺遂无忧,早归吾侧。

陈靖搁了毛笔,拿起信笺吹了吹墨渍,对着信看了许久,再反复念好几遍,心里那点儿空虚貌似才得以慰藉些许。

他小心翼翼叠好装进信封,再放到抽屉里一堆同样的信封里,这才心满意足回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