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在男人面前,即便过的再好,也永远都是没有现钱流动的形象,这是她的习惯。
她添油加醋说,“要不是你今天要来了钱,我铁矿的筹划还八字没一撇呢。”
言下之意,计划书他也看过,也知道前期、后期要用多少钱。
现在她只有五百两,余下的,还要想办法。
瑥羽思考着所需的数目,脑中开始往名单上的人名上摊派。
“朱梓那里有一些钱,是我早前同他合伙经营生意留下的。
殿下若不嫌弃……招祁山那边也......”他恭谨的看了看她,意在未尽的言语之中。
楚乐仪神情专注认真,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不嫌弃,你也可以参股。不过,你还是要权衡权衡利弊再下手,
本朝还未有女子主导矿产的开采经营,日后会遇到的问题,应该也比男子遇到的多些,弄不好就是白白投入。
我让你去结交的那几个,家底厚实,都是权贵,万一不成,经得起这点亏。
我猜测以你的心性,钱都是本分经营一点一滴赚来的,不论多少,都十分珍贵。
哪像他们,不是政以贿成,就是土豪劣绅,吐点钱出来又如何。”
听过这番为他考虑的话,瑥羽心底熨帖,
“可否请殿下派人留意朱梓的踪迹?
近日细想,万一他不知道我辗转到了您府中,或许会寻到太子殿下的门客那里去。”
楚乐仪心有顾忌,试探道,
“你想过没,招祁山金矿一事如果到了皇兄那里,也许你就有机会得到重用。
摇身一变,改头换面,当个小官也是有余的。皇兄有这个权力。”
“瑥羽不想做官,小官也不愿。”
“奇了,还有不想做官的读书人?”
瑥羽语气郑重,“就算太子殿下因此事重用我、抬举我,我也不会应承的。并非是有意不敬太子殿下。
若是家父以为向太子殿下献上我,是一步好棋。
族中子弟必会人心浮动,以后如何能诚心进学考学?
瑥家已经有几代在科考上落寞,如果大家都觉得行这些旁门左道有效,就真的烂透了。”
瑥羽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面已经哑声。微微低垂的眼睑,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远。
他的一番心思倒是正对她下怀,原本楚乐仪也不会给他走仕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