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扎实,灵力浑厚,术法精练,战斗天赋高超。” 绿珠总结道。
“如何做到这些?”花简再问。
绿珠回答:“基础扎实在于她所有晋级均是自己一点一滴修炼所得,未曾或者极少使用丹药或者天材地宝助力突破……”
听到这里,花简便感觉到十分惭愧,但转念一想,以自己原先那下品五灵根的资质,不使用丹药助力,或者天材地宝进行改善的话,与寻常修士相比已是远远不及,又怎能做到基础扎实,超过同阶?如此想法不过转念之间,她随即释然,放过自己。
只要自己依然是在踏实勤恳的修炼,没有随意偷懒,磕药代替打坐修炼,就足够了。各人情况不一样,没必要对自己过分苛责。
只听绿珠继续说道:“灵力浑厚在于其经脉宽广,丹田容量大于同阶;要么是天生体质优于常人,要么是后天修炼求稳求固,从不急于求成,经常炼化储备超过常人的灵气容量,压制到最后一刻才肯进阶;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花简想起自己的丹田容量也是远远大于常人。不过那是因为在特定的环境之中,她被逼无奈只得强迫自己不停地炼化吸收那一种灵气,远远超过自身那种灵气的需求,才能做到开辟新的丹腔,变相扩充丹田。
那少女没有自己这样的机缘,若是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只凭毅力做到丹田扩容,那确实是令人钦佩。
“至于术法精练和战斗天赋,就不用我多加解释了吧?”绿珠笑道,“天赋加勤奋缺一不可。话说在这两点上你也不遑多让。”
花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正当花简在脑海里与绿珠聊得正欢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就见那白衣少女缓缓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花简在心中惊呼一声,在脑海中问绿珠:“她如何就突然败了?”
“超出她神识境界的神魂攻击。”绿珠解释道。
一旁的衣朵朵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虽然她不知晓对面那三人的是非恩怨,但面对一个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女,以一敌二,她有着天然的同理心,不由得就站队少女这一边,情不自禁地为她担忧。
只见那名筑基四层的灰衣金系法修收起一个铃铛,说道:“难怪长老们容不下这样一个女娃娃,真是难缠。这才多大,以后要是成长起来,确实是一大忧患。”
一旁的剑修擦了把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说道:“要不是长老给的这三阶摄魂铃铛,你我说不定真让她给跑了。不过依我看,这妮子资质悟性与大房那小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少主人选,为啥不能是她?若是她为少主,其父早逝,她在族中无人可依,大房那小子以后正好可为其左臂右膀,就不用平白折损一个优秀后辈了。莫不是长老们只因她是女娃,就要放弃她?”
听到这话,花简也开始有些同情起这少女的遭遇来。
法修上来,提起那少女昏迷的身体,边往一旁树林深处走去,边说道:“只有你这直愣子才会认为战斗力是当选少主,乃至将来的族长的唯一条件。”
那年轻些的剑修一面跟上,一问不解地问道:“难道不是吗?以这妮子的资质,将来能达到更高的修为境界,说不得以后还能突破到出窍甚至化神期,远超现在元婴期的族长和长老们,岂不是我关氏一族腾飞之时?”
那法修摇了摇头:“阿哲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女娃虽不在我们身边长大,但从她历年跟随其母回族小住,及其与族中子弟和长老们打交道的情况来看,这就是个不知变通的,性情与其母亲差不多,脾气又臭又硬。别说收拢人心、识人用人了,我都未曾见到她与族中谁走得近过。再说了,二房老爷都不在了,二夫人又长年带着她在外逗留,并不参与族中事务。你刚才也说她在族中毫无势力,这样的人,如何服众做得少主,光靠一个个打过去吗?”
“那也不必非要除了她吧,这样好的苗子,留着不应该是一大助力吗?她好歹也是关家一员,将来万一族中有难,还怕她不相帮不成?”年轻的声音中似乎仍带有不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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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两人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树林中了,依然有越来越小的声音传来:“那万一她有成为少主的野心呢?此次少主选举明面上仍然是以战斗力比拼为主,长房那位虽然年长她几岁,还比她早一步筑基,但未必能正面赢得了她。你猜她明明实力更强最后却是输了,心中对族中可会有想法,对以后的少主可会有想法?她太优秀了,这才是她不得存活于世的理由啊。若是如你所说,来日她果真修炼大成,又对关家怀有异心……”
后面渐渐听不到了。
残阳已被远山吞噬殆尽,如霜冷月高悬空中,四周的虫鸣声和风声显得山林里越发的静谧。原本打算天黑之后回城的花简二人,经这一意外事件耽搁,竟是在山里待到这么晚,也不知花致清会不会担心她们。
为了保险起见,又等候多时,估摸着那几人已经远去了。花简这才撤了阵盘,和衣朵朵先后钻出了灌木丛。
二人这才踏上回程的路途,在夜晚的山林中,低阶修士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远远不如同阶妖兽,更不用说还有那些夜行妖兽了。
二人这时赶路实在是有些危险,花简先给花致清传讯报了平安,又让月宝在前面探路。
衣朵朵还在感叹:“好可惜。”
花简知道她话中所指,但是自己二人修为低微,此次撞见别人杀人灭口,能不被发现侥幸保全自身性命已是不易,哪里还有能力救人?
花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我二人好好修炼,总有一天能不再被修为束缚,随心而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衣朵朵点点头:“嗯嗯,我们一起好好努力!”
二人小声聊着,往前走了没多久,却发现月宝忽然停了下来。花简二人以为它有什么发现,走近一看,却见月宝所停之处有座新坟。
在这样陌生的山林中,花简不禁有些恐慌,旁边的衣朵朵也往她身后躲了下,用手紧紧抓住花简的衣袖,结结巴巴的说道:“月宝它……它停在这里做什么?”
花简忍着心悸走上前,将手上玉镯靠近月宝,不一会儿脑海中就传来了绿珠的声音:“月宝说里面有人,准确的说,是里面有筑基期的修士。”
花简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绿珠你的意思是,里面的人,他还活着?”
绿珠回答:“是的。”
花简立刻拉了衣朵朵,起身就走。衣朵朵本就害怕,什么也没问,立刻跟上,毫不停留。
夜晚,坟里面,活着的筑基修士,这不比死人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