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老王开口。
他知道陈益过来肯定是为了查案,但他没有问是什么案子。
该知道的,陈益自然会主动告诉他,不该知道的,问了也没用。
陈益摇了摇头,笑道:“帮不上忙,我现在啊,头都大了,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老王非常理解。
刑警接手的都是刑事案件,而能让省厅副总队长亲自处理的,必然是重案了。
重案,总归是不太好办,他也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忙,对方需要什么他就提供什么。
告别老王,陈益闲着也是闲着,翻山越岭又去了钟落村,但他没有走之前的村口,而是在村子附近来回转悠。
原来的路到葬谷只有一条山道,需要绕很远,之前没有选择通过钟落村是为了扩大搜索范围。
陈益觉得一定有近路,因为从地图看,葬谷到钟落村的直线距离并不远。
来到村后,可见有一条道直通葬谷,地面在长久的踩踏下形成了平整的土石路,还有一些杂物被随意丢弃。
穿越这条路,没用多久便到了葬谷。
第二次来到葬谷,陈益看着下方徘徊在溪边的野狼,转头回望来时的方向。
植被的遮挡看不到村子,但陈益知道村子就在那。
恍惚间周围环境出现了变化,时空回到了几年前。
一名男子在夜晚背着昏迷的刘首乌,缓步来到葬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扔了下去。
野狼一拥而上,将刘首乌分食。
幻想时间飞速流逝,男子退走,再来的时候背着刘针茅,再次扔了下去。
野狼一拥而上,将刘针茅分食。
男子神情冷漠,看都不看扭头就走,路过陈益身边的时候,半透明的身影蓦然停顿,冰冷的目光和陈益对视。
陈益只能看到轮廓,视线下是一片模糊,唯一清晰的就是男子平静但却带有杀气的眼神。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们?”陈益轻声询问。
男子:“他们该死。”
陈益:“为什么该死。”
男子:“因为他们做了该死的事。”
陈益:“这件事与何珊他们被强奸有关系吗?”
男子:“你猜呢?抓到了我,我就告诉你。”
说完,男子大步离去,透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陈益视线尽头。
谷内的狼嚎声让时空回归现实,陈益用力眨了眨眼睛,一切还是老样子。
陈益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低头左右查看环境,随后一头扎进了茂密的丛林。
没有路,不好走。
半个小时后,陈益拨开前方的葎草艰难前行,右手已经被葎草划出了红痕。
葎草各地方俗称不同,乡村称之为拉拉秧,茎、枝、叶均有短小密集的倒刺,碰到的话很容易划伤,若是大面积经过很难避免。
陈益没有带保护装备比如手套之类的,但并不在乎,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地面,偶尔还拨弄存在盲区的杂草。
在案发现场附近地毯式搜索是调查重要一步,眼下缺乏人手他只能自己来。
其实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若此案为凶杀,嫌疑人原路返回即可没必要进丛林,除非在作案过程中遇到了其他村民。
不管结果如何,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
下午四点,陈益直起了身扶住旁边的树干,轻轻捶动有些酸软的腰。
这个活挺累的。
他视线扫视周围,绿压压一片,植被覆盖的相当密集,若是结伴旅游心情肯定不错,但现在只能感受到压抑。
突然间,他的目光骤然集中,不远处的草丛内,一抹鲜红极具反差,和周围颜色格格不入。
没有迟疑,陈益大步走了过去。
红色夹在草内,被好几条根茎缠绕,陈益小心翼翼折断所有根茎,拿出了物品。
这是一个平安符,上面有红色绣花,已经很脏了,不知道丢在这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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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断掉,符身也有被啃食的迹象,幸运的是绣花还是完整的,那是艳丽的玫瑰。
陈益凑近仔细看了看,好像是被什么小动物咬的。
“有人来过?是凶手吗?”
陈益皱眉。
“不对,凶手没理由来这,既然上面有啃食的迹象,那么应该是动物叼走的?”
仿佛印证他的猜测,不远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益下意识转头,看到了一抹灰色的身影。
“狐狸?”
确实是狐狸,灰狐。
山里的狐狸体型都比较小,灰狐居多,尾巴要比身体长。
它没有攻击的意思,隔空望着陈益,看了一会后便失去兴趣,转身迅速消失,回归了钟落山。
陈益没有理会,再次看向手中的平安符,脑海中有了画面。
凶手背着刘首乌或者刘针茅来到葬谷,路上掉落了平安符,一只狐狸路过叼走了。
尝了尝后发现不好吃,果断丢弃。
若不是他碰巧遇到,此物将永远留在钟落山,变成森林的一部分。
“真是凶手的吗?”
这件事很难说可能性很多,陈益拿出证物袋将平安符放了进去,小心收起后开始返回。
一路上,他还在想平安符。
那朵花是玫瑰,玫瑰代表浪漫、甜蜜、美满,象征爱情,也就是说平安符的主人当时在热恋或者已经结婚?
要不就是,有女孩在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