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看向黄振邦:“黄所,当年是你带队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吧?”
黄振邦点头:“对,是我,那时候我还不是所长呢。”
陈益:“卷宗上有的我们就不聊了,你当时仔细观察尸体了吗?”
黄振邦:“那倒没有,我就是封锁保护了现场,运走了尸体,然后初步勘查了一下。
命案属于重大刑事案件,还是要等县局刑侦大队的人过来。”
陈益:“你和吴常春认识多久了?”
“吴常春?”突然提到吴常春,黄振邦差点没反应过来,“好些年了,得有十年?云水客栈盖成之后认识的。”
陈益直接问:“这个人有问题吗?”
黄振邦表情微微严肃:“陈巡指的是?”
陈益:“现在聊的是八年前的命案,我所指的当然是他的作案嫌疑,畅所欲言不要受当前调查结果的影响,你个人认为他有问题吗?想到什么说什么。”
黄振邦没有马上回答,此事需要谨慎,他认真思考了许久,开口道:“命案发生在云水客栈附近,当年免不了要对吴常春重点问询重点调查。
我曾经和韩队聊过这个问题,也和靖城的柴支聊过,实在是想不到他有何理由杀害三名受害者,八竿子打不着啊。”
陈益:“若不考虑动机,他的嫌疑就很大了吧?”
黄振邦点头:“不考虑的动机的话,吴常春是有一定作案嫌疑的,我记得……”
说到这里,他看向韩丘:“我记得吴常春在三起命案发生的时候,都不在云水客栈,是吧韩队?”
韩丘嗯了一声:“是,三起命案吴常春都不在云水客栈,一次外出给儿子拿药,一次外出进货,还有一次是父亲忌日回了水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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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陈益知道,卷宗里有。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重点关注这个吴常春。
“陈巡觉得太巧了?”韩丘问道。
陈益:“巧的有点离谱。”
韩丘:“可是他不在案发现场,没有作案时间啊。”
陈益反问:“谁说案发现场在石渡小镇?尸体瞬移的问题还未搞清楚,不能轻易下任何结论。”
闻言,韩丘和黄振邦相互对视一眼,有惊疑还有疑惑,自从靖城刑侦支队开始全面调查受害者人际关系后,此案进展他们便不清楚了。
只知道,两个最重要的点一直没有突破,除了受害者人际关系,另一个就是受害者为何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从靖城瞬移到石渡小镇。
作案手法和作案动机,一概成谜。
“有任何需要刑侦大队做的,陈巡尽管下命令。”韩丘代表西贵县刑侦大队表态。
黄振邦同样开口:“水石派出所也随时待命。”
聊到这里,会议室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戴着眼镜,年龄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不是很大,但头发已经有些灰白了。
老法医了。
而且还是西贵县唯一的法医。
偏远的地方就这样,法医队伍的建设任重而道远,本来法医就是相对稀缺的职业,国家培养难度大、周期长,加上职业吸引力不足,所以愿意一生从事法医工作的人很少。
好不容易学成了,自然不乐意跑到偏远的西贵县来。
根据规定,少于两名法医不能出具鉴定书,但可以先进行尸检工作,详细记录检验情况,过程严格监督,而后通过远程讨论的方式,和其他地方的法医共同签字。
或者,直接请求上级支援。
总会有办法的。
“老韩,你找我啊。”杨红毅说了一句,而后看向黄振邦和特案组六人。
“坐下说。”韩丘示意对方落座,“关于八年前的案子,特案组的陈巡需要和你聊聊,最开始的尸检工作都是你做的,如实回答就行了。”
杨红毅表情有了郑重,肢体动作也拘谨起来:“陈巡。”
陈益笑道:“都是自己人,放轻松,叫杨法医过来不是谈尸检结果的,我想了解的更详细一点。
就从……你得知石渡小镇出现尸体的那一刻,开始说,一直说到尸检结束。
咱们不着急,你可以说的慢点,力求准确、详细,越详细越好,哪怕你离开办公室开门关门的动作,都不要漏掉。”
杨红毅不明所以,但不敢多问,开始回忆,随后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