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看向大街上一处乱糟糟的地方:“当然,达官贵人,王公贵族就别想了,那等于白日做梦,有些身份,生来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了,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该考虑的,你看到那边那个胖子没有?
宋家公子啊,还不是这扶风本地的宋家,是大都督那个宋家,那是何等家世啊!他亲叔父当年可是跟着秦文昭王殿下打过江山的,据说如今在朝廷也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惹得起吗?惹不起啊,你看,他又强抢民女了,这次……嚯,竟然是霸州王长史家的嫡女王大小姐,啧啧,王长史这次算是栽了,他如何招惹得起宋家这位活阎王?”
辛卓终于是拗不过这位善谈的摊位老板的唠叨,回头看了眼,只见不远处大街上,此刻行人围堵,吵吵嚷嚷,一位锦衣华服的胖青年,带着数十位家丁,围堵住一顶四抬小轿。
小轿的十余名护卫已经被放翻在地,几名丫鬟也被胖公子的家丁抢了去,嘻嘻哈哈上下齐手欺辱。
而那胖公子形骸放浪,亲自掀开轿帘抓住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往外拖,一把抱在怀中,油乎乎的胖嘴对着姑娘的脸蛋就是“吧唧”一个响亮的亲。
很普通的官二代惹是生非的画面。
“禽兽啊!”摊位老板叹了口气。
辛卓看了他一眼:“你曾在军中还是官府任职?”
这老板的谈吐见识,绝不似一个普通面摊老板这么简单。
摊位老板沉默了一下,道:“实不相瞒,小老儿曾经是西秦龟卫州巴营城的令尹,只是先秦王不在了,看不惯那群西秦大官儿甘愿做朝廷走狗,失了先秦王殿下在世时的铁血与霸道,所以辞官来此隐居。”
说到这里,眼中莫名泛起了一丝泪花:“小老儿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儿,便是先秦王在世时,一直无缘见上一面,遗憾啊。
先王若是泉下有知,知道西秦的儿郎、震慑天下的百战雄师为了朝廷和那位,如今打的只剩下几千残兵,那群骄傲似火永不低头的骄兵悍将也悉数战死,又该如何想呢?
这天下寰宇终将一统,可是……统的是他妈的狗屁?天下千万里的土地何处不流淌着我西秦儿郎的鲜血哇?先王一定会痛斥我等无能吧?”
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