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抱着陆浔,认错求饶的话也不说了,就一个劲儿地疯狂摇头,不管陆浔说什么就是不肯松手,骂也没用。
眼泪把陆浔腰侧那片衣服全糊湿了。
陆浔挣不开他,冷着声问:“哭什么?你不是挺下得去手的吗?血肉模糊了都不嫌疼,我这还差得远呢,有什么好哭的。”
周昫拼命地摇着头,在嚎啕的哭声中囫囵道:“不敢了师父,是我的错,我不该打自己的……”
他抱住陆浔的手又紧了两分,整个人满溢着绝望和无助。
“可是我怕啊……”
伪装的平静表面被撕开,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如巨浪滔天,再无收拢的可能。
“我怕关太医摇头,我怕那扇门再也打不开,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陆浔并不知道,那晚周昫小心翼翼地守在他床边,隔不了多久就要去摸一摸他的脉,探一探他的鼻息。
“师父,你不该遇上我的……”
周昫哭得太凶,脑子里嗡嗡作响。
黑暗中响起一声轻叹,一只手抚上他的背。
可算让他发泄出来了。
陆浔扔掉了藤条,俯身将他揽进怀里,温声斥道:“又说胡话。你怎么会帮不上忙呢?是你把我找回来的对不对?查案抓人也是你在办,他们跟我说,你认真的时候还真有几分统领的风范。”
周昫埋着头,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
眼泪浸过外衫湿了里衣,陆浔心道泪如泉涌这个词今日算是体会到了。
“阿昫,这本不是你的错,何苦把自己逼成这样?”
长夜天亮,周昫哭得更大声了,扒在陆浔身上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陆浔担心他背过气去,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努力把他的脸扒拉出来。
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徒弟,可别在他怀里闷死了。
周昫直哭了一刻钟才缓了一些,勉强撑起来拉过陆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