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未开灯的厨房里,身段窈窕的女人穿着一袭血染般的红色长裙,摇曳着,一刀刀剁着案板上红黄相间的肉块。
她轻轻哼着曲调诡异的歌谣,像是在哄不肯睡觉的孩子。
她的脚边趴着一团形状怪异的血肉,小狗乞食一样蹭着她的腿。
女人蹲下身摸了摸鬼婴头的位置,柔声哄着,“乖乖等着,一会儿就好了。”
锅里水烧开了,咕咚咕咚冒着泡,女人没加调料,直接把血淋淋的肉块放进了锅里。
未凝固的血丝融进热水里,在水面漂起肉红色的浮沫。
肉块也在浮浮沉沉中由血红变成熟透的米褐色。
女人随手把内脏下水随手丢在客厅的铁盆里,铁盆外面粘着污垢,里面却干净得像跟洗过一样,还反着光。
“囡囡来吃。”
一个野兽般四肢着地的影子飞扑过来,稀薄的胎发被血沾在头皮上,小小的身体上也布满血垢,它狼吞虎咽地把肉全都舔干净了。
咀嚼的时候不小心掉出去一小块肉沫,刚想舔回来,却被女人一脚踢飞。
女人语气埋怨,“不听话的孩子,又让妈妈操心。”
“坏孩子要受惩罚,那盘肉你就别想吃了,妈妈要留下来招待客人。”
粗糙的肉块被捞起,盛在精致的西餐盘里。
女人端着餐盘摆到餐桌上,点燃了立在桌面上的白色长烛。
长烛摇晃着诡异的暗红色火光,流淌的蜡滴竟然也是诡异的血红色。
雪白的蜡烛垂着红泪,像是一位穿着白色婚纱的泣血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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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再冰和黄方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天都黑了,路灯也不亮,黯淡月光照过树梢,绿化极好的小区此刻看来鬼影幢幢。
被晚风一吹,黄方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怎么感觉这儿阴气有点重啊。”
黄方的感觉没有错。
“我跟你说清楚,这套房子里绝对有危险……”
黄方难以置信地打断他,“那你还租这套?为了捡便宜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