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他们。”江清鉴勾了勾唇角,用极低的音量说道,“比较需要担心的是你才对。”
紧缚在铁架上的红发男人毫无征兆地醒了,那双苹果绿的眼睛在黑夜中晃眼得像两簇鬼火。
Greey一点也没有被人当成盘中餐的自觉,旁若无人地眯着眼睛打哈欠。
他没头没尾地问道,“人到齐了?”
没有人回答,Greey也不需要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嗯,应该是齐了,那动手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陈尽山训斥的话刚出口,就惊骇地瞪大眼睛。
Greey只是抖抖手臂,锁链就寸寸崩断,挣脱禁锢之后重重落在地上。
Greey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红色涂装的狰狞链锯,刀片自动运转,嘈杂刺耳的锯声几乎吓得人夺路而逃。
反正梁再冰是跑了,推着轮椅跑得飞快。
也就他人好,不然铁定把江清鉴扔在后面垫刀。
他刚跑出去两米,就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溅在后背。
信徒的脖子被电锯的齿轮切断一半,露出血肉模糊的断面,滚烫的鲜血喷溅开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重重地砸在祭台上。
梁再冰没分心回头看,只顾着埋头跑。
信徒中爆发出一阵尖叫,却没有挪动脚步,他们望着无所不能的祭司,等待他来救赎神的信徒们。
陈尽山强自保持镇定,依然端着那副神使的架子高声呵斥,“你们这些恶魔,本来就是要依靠献祭才能洗脱罪孽,现在居然敢再造杀孽!”
“啰嗦。”Greey厌烦地掏了掏耳朵,提起链锯就要朝他的脖子砍去。
比他的锯子到得更快的是半月形的银亮镰刀,像一阵风吹过,死不瞑目的头颅就高高飞起。
Greey气急败坏地提着链锯指着手握镰刀的伊万,“你抢我人头!”
“我们的任务是解决掉所有信徒。”伊万漠然地扫了他一眼,提着镰刀去追四散逃开的信徒。
没处撒气,格里只好拿这些邪教信众下手,举起链锯狠狠一扬就收割了两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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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从头低到尾的白苳,不知不觉就消失在了纷乱的人群中。
最后一间屋舍消失的地方,丛生的杂草中倏然出现了一个缺乏色彩的白色身影,像是树梢垂下的一条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