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目的,现在还不清楚。”安室透努力无视了唐泽的怪话,“不过,能确认的是,他不是因为来了帝丹才故意打扮成现在的样子的。从唐泽一川离开了临床一线转去研究心理学,进而进入组织的视线开始,木原川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换言之,这家伙对唐泽一川可能较为病态的推崇,大概率是发乎本心,而不是为了钓唐泽的鱼的。
“这样说的话,这家伙跑来帝丹的目的不是更可疑了吗”唐泽摇了摇头,觉得情况并不乐观,“我父亲在我确诊疾病后不久,和我母亲商量一致,两人一同辞去了原本的工作开始尝试着治疗我。哪怕这个人和我父亲原本关系不错,他们两个也应该有十几年没见面了。就这样都能模仿我父亲模仿到九成九的相像,要说这家伙的行为动机和我完全没关,很难相信啊。”
若是唐泽一川的离去能把他这个后辈活生生刺激成这个样子,唐泽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人现在的职业规划受到了唐泽一川的充分影响。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来帝丹之前没有什么坏心思,看见了唐泽之后,恐怕也要当场改变主意了。
“而且要是这个木原医生,确实如你调查的那样也能算是个疯子的话……他拿出来面对我的姿态就平静的有些过分了。”唐泽回忆着那家伙说话做事的语气,眯起了眼睛。
“所以你在学校的时候要小心为上。”观察到唐泽的表情变化,安室透立刻出声警告,“对方的目的有可能就是引起你的好奇,让你主动接近他。你身上的秘密非常多,这是你能在任何人面前自保的底气,他说不定正是为了试探你。”
按照唐泽的情况,要是唐泽真的只是他惯于展示给陌生人那样,内向寡言,除了面对少数熟悉的朋友,都像个自闭的蚌壳,那当一个与唐泽一川相似到极其可疑的心理医生出现在他的学校,唐泽应该会为了自保躲得远远的。
他如果主动前去接触木原川,只会引起这个人更大的兴趣。
木原川从业十几载,一面崇拜着搞认知诃学的唐泽一川,一面却分毫不显,安安分分当着一个心理医生。
倘若他确实有什么问题,那他一定是个比风户京介之类的鲁莽家伙要谨慎的多的人。
安室透更担心木原川猜测或者试探出唐泽和认知诃学的真实关系,猜测唐泽手中确实握有唐泽一川的遗泽,进而将这一消息散播出去。
想到这里,安室透忍不住叹气。
“想出一招移花接木,让组织成员替代你的身份继续生活,组织的想法就是要尽可能多地引来木原川之流。他们想要把握主动权。”安室透斜了唐泽身后那个罩在帽兜里的背影一眼,“问题就在于,伱真的是唐泽昭。”
而且还有心之怪盗这重身份,更加说明他掌握有认知诃学的核心。
安室透在心里无奈地补充。
如果唐泽是假的,组织的计策奏效了,木原川之流找上他属于自投罗网,正中组织下怀,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这些上钩的家伙同样被组织残害,恶人自有恶人磨,也算因果报应了。
不过,就算唐泽是真的,要是他与认知诃学真正的秘密无关,那也好解决,找上他,只会让那群躲在暗中的老鼠暴露出自我,不会有真实的损失。
可是现在……
某个被复活的家伙就坐在不远处,背对着这边偷笑呢。
“放心吧。我会找到一个合理的、不让他起疑的方法,试探出他的底细的。”唐泽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我最擅长这个了。”
他知道安室透,还有其他朋友们都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这人要真是个藏得很深的唐泽学派,发现了唐泽藏有秘密之后,稍微在他们那个暗网里说些什么,以后唐泽就要一转塔防战了。
但唐泽没在怕的。
在认知诃学方面,明面上唯一称得上有进度的只有组织。
至于这群独立研究人,说实话,唐泽比组织更想搞清楚这些家伙的进度,很想知道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一个明智吾郎这样的反方面具使。
要真是能把这群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家伙一口气召唤出来都好了,还方便他战斗爽呢。
“……你悠着一点。”回想起了风户京介闹出来的动静以及最后的下场,安室透嘴角不禁好一阵抽搐,“要是搞出来的事情太大,很难收场。”
指的是零组很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