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从容笑道:“真是一群‘有骨头’的人啊。”
“金人南下攻打东京城,没见这么多人请愿一战。”
“朕只是对付了一座寺庙,就有这么多人跑出来请愿。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这些士人何尝不是呢?”
李纲没有接话。
他没有钱投去大相国寺,也不反对皇帝处置大相国寺,只是闹得太大了。
杨时提醒道:“官家,一定要谨慎啊!”
赵桓没有半点惊慌,笑道:“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中。走,我们去宣德门的城楼上坐着看。”
李纲、杨时、吴敏和徐处仁跟着赵桓出宫。
一路来到了宣德门的城楼上坐着,没有露面,只是在城楼上坐着喝茶。
“报!”
恰在此时,王宗濋来了,行礼道:“官家,目前何涣、朱孝孙和王仲山等一批领头的人,都调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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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问道:“都有问题?”
王宗濋回答道:“都是一群作奸犯科之辈,该杀!”
赵桓脸上笑容绽放,吩咐道:“先抓何涣,下狱问罪。”
“遵命!”
王宗濋立刻应下。
他带着禁军下了城楼,一路往皇城外来,走到赵构、何涣等人的面前。
赵构主动道:“王指挥使,官家有什么吩咐?”
王宗濋斜眼一扫赵构,淡淡道:“康王且看着就是。”
话锋一转,王宗濋目光落在何涣的身上,高声道:“何涣!”
何涣站出来道:“有什么事?”
王宗濋说道:“朝廷接到检举,你何涣犯下大罪十二。”
“第一,逼死庄户王大壮。”
“大观二年,王家为了占据王大壮的水田,悄悄派人打断了王大壮儿子的双腿,再借钱给王大壮为儿子治病。因王大壮无法如期还钱,王家霸占了王家的十亩水田。王大壮儿子病死后,王大壮走投无路自杀。”
“第二,何涣当街撞死卖炭翁。”
“大观三年,何涣驱车狂奔,在东京南城撞死了一个卖炭老翁,事后逃离而去。”
“第三,何涣逼死商贩陆仁甲。”
“政和元年,何涣看上了商贩陆仁甲的烹饪手艺,想要强行让陆仁甲为其做事,遭到拒绝后,安排人污蔑陆仁甲玷污女子,逼得陆仁甲以死自证清白。”
“第四,何涣打死丫鬟……”
一桩桩一件件,从王宗濋的口中传出来,何涣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
怎么突然间,把十多年前,以及近二十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了。
何涣心理素质差,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急切道:“王指挥使,我,我……”
王宗濋吩咐道:“你有什么话,到了监狱中再说,朝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却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带走!”
一声令下,禁军直接带走了何涣。
如果王宗濋不宣布何涣的罪证,是直接抓人,赵构、朱孝孙等人都不会同意,所有聚集的人也不会同意。
何涣犯了罪却不一样了。
没有人敢阻拦。
王仲山咽下一口唾沫,忽然道:“莫非官家要一个个的抓人,该不会吧?”
赵构道:“不会的。”
朱孝孙说道:“肯定不会的。”
一个个说着话,只是许多人的气势,却骤然说了许多。
时间流逝,请愿的人依旧很多。
王宗濋拿了何涣下狱,又回到了城楼上,站在赵桓身后。
转眼小半个时辰过去。
赵桓吩咐道:“继续,把王仲山抓了。朕一个一个的抓,隔小半个时辰抓一个,看看这些人到底能撑多久?”
言语中,赵桓有着不屑。
一群软骨头且有诸多罪行的人,没事儿学人家叩阙,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他一个个抓过去,看谁撑到最后?
王宗濋应下后出城,来到赵构和王仲山等人的前方,目光扫了一圈后,吩咐道:“王仲山!”
轰!!
王仲山仿佛如遭雷击,脑中瞬间都一片空白,脸上更是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