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也沉默了下来，他也看过那本回忆录，当时他看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

本朝已经没有史官这个职位了。

史书的书写，现在也仅仅只会写明面上发生的大事和流传百姓的个人传记。

那些本来就隐秘的谈话，他这种身份的人，是怎么会一清二楚的？

还把谈话的内容明明白白的写了出来？

众人也面面相觑，尽皆沉默了下来。

他们没想到，失去经济的掌控，后果竟然也是如此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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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很多规矩，都是前人一步一步试出来的。”

“比如说基层办事下放，这就是很早时候捕快那边吃过的亏。”

“高一级，不能直接管下一级的，只能在打钱和升官的时候才能管下一级。”

“以前吃过亏，上面随意的插手下面，造成了很多冤假错案。”

“因为你不是办事的人，你怎么就知道案件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

“所以新世纪之后，只有基层才会办案，高一级的都只有行政权力，没有办案权力。”

“如果发生了大案，那就高一级的直接组建专案组，把地方办事的人抽调上来一起办案。”

冯建也紧接着说道：

“是这样，有些衙门，是不能直管的，比如你以为的那种公司里面，上一级可以直接管下一级。”

“在现在的衙门里面是不行的！只有一些有权力管的部门，才能去管下一级。”

“比如说管纪律的，它才能去管下一级，其他的？你只能指导！”

“不然的话，地方上最高的那人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做节度使。”

“而除了会造成节度使以外，就是当地一直在那的人，才能清楚的明白当地到底缺了什么！”

“你一个上一级的怎么会清楚的明白？所以现在都是交叉管理附带垂直管理。”

“你们看电视上，那些有权力的，身上其实都有好几个头衔。”

“但权力最大的，其实还是三个头衔在身上的。”

“官帽子，钱袋子，刀把子！”

“最大的是官帽子，其次是刀把子，最后是钱袋子。”

这么一说，曾宇等人立马就懂了，他们说怎么有些时候地方最高的那人头衔会这么多呢，原来如此！

“那上面也不能直接插手下面？”

这时候，曾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开口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

冯建诧异的看了一眼曾宇后说道：

“你是不是以为地方上出了什么事，上面直接插手？”

“那是封建王朝才会做出的操作。”

“除非是天灾等等一些事情，上面会直接插手以外，其他的很多事，上面都不能直接插手。”

“你以为的当地衙门出了什么事，上面直接插手惩罚。”

“那也是封建王朝才会做出的事情。”

“如果真能直接插手惩罚，那问题来了，这样会不会造成某些人直接坐大？”

“一句话就能插手地方，那是藩王还是什么？”

“所以哪怕地方真有什么事，在上面不了解的情况下，先是派出调查组了解。”

“了解之后，一群人开会讨论。”

“而经过讨论表决之后，才会由能管下面的部门去惩罚下面。”

“你想的那种一言而决，一口决定下面生死的。”

“那只有封建王朝才有！”

“现在的规则已经很健全了，最大程度的避免某一人坐大威胁。”

曾宇等人挠了挠头，这才发现现在的规则有多么健全。

“那要怎么才能直接插手地方呢？”

罗阳好奇的问着冯健。

“动员令，或者是最高战争戒备等等的命令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话，众人眨了眨眼睛，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只要发布了这些命令，那上面意思就很明显了，要直接管理地方了。”

“如果这个时候再阴奉阳违...”

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那这样会不会造成一方派系坐大？或者说某一人身后有许多人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一直都有，不止是现在，封建王朝更多。”

“斗争、倾轧、清洗，这些都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