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含章看来,李惟清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虽然听朱雀说李惟清还留在柏州李家,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李大公子呢?”
沈殊玉一愣,“你说惟清吗?你怎么想起他了?”
裴含章赶忙道:“没什么,随口问问。”
惟清?
他们都成亲了,沈殊玉叫李惟清还叫得这么亲热……
裴含章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意。
沈殊玉把信放回自己的包袱里,顺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他还在柏州啊,霖霖说她去了柏州后一直在为惟清调理身体,现在他的身体状况比前几年好多了,就是还有些畏寒。”
看着沈殊玉在灯下忙忙碌碌的身影,裴含章不由得想起了朱雀晚上多喝了几杯酒后,拍着自己肩膀说的醉话。
“裴公子,你运气真好,你走以后,李家大公子可是心心念念着要把小姐接去柏州,让她远离京城这个伤心地。”
“是小姐坚持不肯,李公子才作罢,不然这会儿她和独孤小姐多半就是妯娌了,姐妹俩再也不用分开了……”
沈殊玉刚把包袱里的东西收拾好,忽然发觉身旁的灯光被人挡住。
她回过身来,看到裴含章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
“你……”
她话还没问出口,就被裴含章一把揽到了怀里。
沈殊玉被吓了一跳,她惦记着裴含章身上的伤,有心想把他推开,可一想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时不知该把手往哪儿放。
“你这是怎么了?小心碰到伤口。”
被沈殊玉这么一提醒,裴含章的确觉得胸前的两处箭伤在拉扯下有些隐隐作痛,可他似乎又很享受这样的痛感。
这样的痛能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他和沈殊玉走到一起有多么不易。
他从前不够勇敢,但好在,他的运气还算不错。
“阿殊……”
裴含章一开口,沈殊玉才发觉他有哽咽之意,她没有贸然开口打断他,而是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阿殊,谢谢你,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