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兴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忽然叫道:“有,还有一个人,和大人还算说得上话,是崇安刘太守的夫人!”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事说给沈殊玉听。
“刘太守的夫人姓孟,论辈分,大人得喊她一句姑母,这位夫人年轻时候回京城探亲,偶然见过大人,那时候大人还小,在府里过得不大如意,刘夫人见了很心疼,于是偷偷接济过大人。”
“大人官居高位后便提拔了她的丈夫,逢年过节也会特意命人送些东西给她。”
“崇安,刘夫人。”
沈殊玉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后又抬头问道:“还有么?”
“没了,除了这位姑母,我跟在大人身边时没见他跟别人要好。”
沈殊玉想了想,“除了京城的宅子,他在别处可还有房产?”
“那可多了去了,大人自己买了几处宅子,还有别人送他的,京城内外都有。”孟兴小心翼翼地答道。
沈殊玉眼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大不了派人一处一处埋伏。
“你把知道的宅子的位置都说给我听。”
孟兴于是便把自己有印象的几处宅子的位置都说了出来,他说一出,陆乙便记一处。
等陆乙记完后,沈殊玉拿过来细细看了一遍,问道:“他最看重哪一处?”
“这……小人的确不知,从没听大人提起过。”
落日的余晖斜斜地照进屋中,沈殊玉奔波了一天,这会儿也有些累了,于是便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她吩咐人把孟兴带回了牢房,孟兴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低眉顺眼地被人带了回去。
出了屋子,沈殊玉揉了揉有些僵直的脖颈。
她回身从陆乙手中拿过他刚刚写下的那张纸,一边看一边往外走去。
吴县令恰好在此时过来。
“呦,二夫人,你这是问完话了?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吧。”
沈殊玉抬起头,笑着答道:“吃饭先不忙,大人这里可有京城附近的地图给我看看?”
虽然不排除危急情况下,人会乱跑一气,但孟庭芝显然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沈殊玉更相信他会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