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拿起药,正想走,药老板却在这时说道:“要不以后你来我这里吧,你帮我打理药店,就当还欠我的钱了。发工资的时候我给你一些药,就当抵消一部分工资,往后你的一日三餐我也会给你解决的。”
“嗯?”小男孩转头看向老板,眼中饱含着泪光。
“嗯!”小男孩开心的点了点头,就快步跑出了药店,跑出了城市。
小男孩跑到离城市不远的一座山上,山上有一座小木屋,男孩跑进去,便见到里面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麒麟男子,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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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男子慢慢回头,原本虚弱,苍白的面庞看见男孩的一刻也变得温柔,有了一丝血色。
“小崩……回来了啊……”男子有气无力地欢迎着小男孩。
“药买回来了,”小崩举着药开心道,“我马上给爸爸熬药!”
“嗯……”男子温柔地点了点头。
熬药的香气从炉子里传出,小崩便扇着扇子,边对父亲说道:“药老板答应让我在他的店工作,以此来抵消欠的钱,以后他也会给我一些药,就当是工资。”他一边说着,脸上的喜悦止不住的表露出来。
“是吗……”父亲苍白的脸一直在笑,自从小崩回来之后他的笑容就没消失过,“那你有没有给老板说声谢谢啊……”
“啊?这个……”小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忘了……”
“别人帮了你……一定要说谢谢的……爸爸教过你的……”
“唔……对不起……”小崩带着歉意地低下了头,“下次不会了……”
“嗯……”父亲艰难地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小崩的头,“儿子要乖……爸爸以后不在了……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爸爸会好的!”小崩突然喊道,他转头,眼睛里面泪水在打转,“爸爸会好的!你以前答应过小崩的!你会好起来的!”
“……”父亲看着小崩,几秒后,用手指轻轻地擦去了他的眼泪,“嗯……爸爸会好的……爸爸答应过小崩……可不能食言啊……”
“嗯!”小崩把熬好的药盛起,耐心吹凉,送到父亲面前,“药好了爸爸,快喝,喝了病就好了。”
“嗯……”父亲点了点头,端起了汤药,看着眼前这碗自己已经喝了无数碗的药,喝到自己已经尝不出其他味道的药,犹豫不决。
“爸爸不要嫌苦,”小崩像个小大人一样劝着父亲,“药喝完了病才能好!爸爸要是再不喝,我就掐着爸爸的鼻子给爸爸灌下去!”说着,小崩装出用手掐鼻子的动作吓唬父亲。
父亲看着小崩的样子,开心地笑了,“嗯……爸爸听小崩的……爸爸乖,爸爸喝药……”
父亲将汤药一饮而尽,随后面部一阵抽搐,“啊……好苦……”
“苦就对了!那些城里人都说良药苦口!”小崩开心地笑道,“爸爸的病一定会好的!到时候我带爸爸离开这里,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嗯……”父亲宠溺地看着小崩,点了点头,“到时候就让我们小崩保护我了……”
“嗯!”小崩开心地笑着。
……
在一个漫天飘满鹅毛大雪的冬季,小崩独自一人,在一个墓碑边挖着坑,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成年人大小的草席。
小崩挖着坑,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墓碑,上面写着:
慈母麒云之墓。
“骗子……”
小崩继续挖着坑,寂静的山林间一时间只能听到小崩用爪子挖着积雪,和那被冻得犹如磐石一样的土层的“吱吱”声,以及……
那时有时无的抽噎声。
“都是骗子……”小崩的汗水在流出来的那一刻被冻成冰,眼睫毛也被冻住,像是戴上了一副雪白色的眼罩,“明明约定好了……明明都答应我了……”
小崩用了很长时间把坑挖好,看着那卷草席,目光呆滞。
他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他的小爪子因为长时间挖掘被冻的坚硬的土层,已经血肉模糊,不断往下淌血,但是没多久,就连他爪子上的血也被冻住,变成了一层暗红色的冰霜,附着在爪子上。
天气很冷,他只穿了一件大的能遮住他整个身子的外衣,但是外衣很单薄,挡不住这刺骨的寒冷。
他的双手像是灌了铅一样,光是把手伸向那卷草席就用了五分钟。
他缓缓的把草席埋入坑内,突然,他的眼睛结起了一层冰霜,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把土层弄实,确保埋得结实。
他拿起一旁的一块大石头,将它立在了坟墓上,用一块尖锐的石头写下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