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开开关关,我放下快要没电的终端。
“有充电器吗?”
隔壁坐着,半边脸高肿的大叔自抱成一团,像坨腌菜。
对面正在吵架的两夫妻,互相掐着脖子说要同归于尽。
被手铐拴在铁栅栏上,已经是熟客的扒手,注意到我的眼神,晃着亮闪闪的手铐在另一边给我打了个招呼。
“哟,阿宁哥,吃了吗?”
“吃了,你呢?”我咧嘴笑。
他旁边,身上有纹身的小弟,躺在临时收容的冷板凳上,不屑哼了一声,进而翻了个身面对墙壁。
论环境,这里确实有点吵闹,不适合召唤睡眠。
“有充电器吗?没电了呀靓仔!”
这一回我卯足力气,有种不借到就要撒泼打滚的气势。
“……?”负责记笔录的丰蹄小哥愣了一下,然后自暴自弃用文件册敲击着桌子:“怎么又是你?”
“没错,是我。”我绕开他,自顾自将终端插上电源,顺便瞟了一眼笔筒里密密麻麻的理智合成药剂:“没有上次我送的进口药,你库存这么快就消耗殆尽了吗?工作强度很给力啊小老弟,龙门近卫局没你要关停啊。”
“求求你别说了。”
总是负责笔录的丰蹄小哥用手捂住脸,嘴角抽搐,但我却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