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一直在说。
他说的话比之前十年里加起来对我说的话都要多。
也许是太多了,多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矗立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赤霄的剑柄,仿佛那是我唯一能倚靠的东西。
小主,
“……我面会过了‘科西切’。他可能比你我想的还要邪恶。”
鼓起勇气开口时,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我想继续说点什么,替奎宁辩解,替塔露拉辩解,也替做自己辩解。
但我只是继续沉默。
我垂下眼,继续盯着坟前那束血红的山茶花。
说起倚靠,没有人比夏奎宁更加孤独。
他可以,我也可以。
“我可以想象。”
魏彦吾叹了口气。
“夏奎宁,据他说,他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单纯的刽子手。”
“尽管如此,他那无知无觉的异常,还是令人印象深刻。”
——
爱德华比我更早知道夏奎宁是长生种。
是接近不死的存在。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早在爱德华旅居至乌萨斯时就相识。后来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两人断交。
每一次照面,夏奎宁那种游刃有余,又始终对生命无所谓的态度,让我完全把他认定为敌人。
但塔露拉的父亲,爱德华却始终坚持他只是因为那些独属于夏奎宁的回忆太过痛苦,以至于他被科西切蛊惑利用。
我记得很清楚,在一次源石炸弹爆炸的余波中,奎宁也曾不顾一切将爱德华护在身后。
烟尘散去后,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整个人像是从血池中捞出。
爱德华说“没办法,谁叫他就是这种为了朋友奋不顾身的人。”
至死不渝。
也是在那之后我才知晓,夏奎宁不会被感染的秘密。
也理解了爱德华的偏袒。
在爱德华认知中,奎宁是属于生来就没有选择的那类。
因为圣愚和邪魔的仪式失去过往记忆,意识混乱,甚至时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反复作为帝国的武器被利用。
爱德华希望我们不要因为偏见而将奎宁视作敌人,而是尝试去理解,感化他。
我同意。
毕竟——
创造一个强大的敌人和结交一个可靠的盟友,谁都知道要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