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次疫情爆发得突然,也导致这些佣人只能留在庄园内。
目前庄园内还没有出现严重的病状,除去个别人有轻微的病状,但都已经第一时间做了处理,现在被隔离在单独的房间内,饭菜由同伴负责。
看着被餐桌上那盛放着鱼汤的碗被佣人抬走,莫妮卡的眼神中流露出微微的失落。
她其实还想再喝一些,就这么一个小碗完全不够她喝的。
但是那该死的礼仪却又让她不好提出来,只能望着面前已经见底的瓷碗微微发愣。
这些传承自不知什么时代的所谓礼仪,几乎贯穿了莫妮卡的一生。
从出生到现在,她都被教导着如何成为一个淑女,如何表现得优雅,如何做到“礼仪”。
可是她很讨厌这些,但是父亲的态度却很是强硬。
斯莱特斯认为,礼仪是区分人的第一步。
而国家也正是依靠这些礼仪,才能做到文化方面的巩固。
莫妮卡想不明白,明明在很多方面都开明并且有着先进见解的父亲,为何会如此执着于这种已经腐烂的规矩。
她记得自己的高中老师曾经教过自己。
他说。
“一个人最重要的便是做到解放天性,不能拘泥于尘世间的种种条框,那些都是困住自己的枷锁。”
这句话莫妮卡记得很清楚,但是那个对自己说这句话的老师最终也还是没有做到。
大概是高中的第二年,那个老师被当地监管员以宣传反动言论以及破坏社会治安的理由抓走了,等到几个星期后他回到学校,莫妮卡再度见到他时。
却只看见一对失去了光的眼睛。
在那之后,他和别人一样被困在由大部分人一同筑成的围墙中,过着同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高中毕业后,到大学毕业,莫妮卡也再没有听到谁和自己说类似的话了。
这么多年来,莫妮卡一直不理解那个老师话里的真正含义,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露出如此绝望的眼神。
看着那被端走的鱼汤,莫妮卡突然看见自己的高中老师正坐在餐桌的一角。
此刻他的脸上,浮现出和莫妮卡一样的矛盾,那几次三番已经张开的嘴,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父亲,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兀的,莫妮卡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话,她甚至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斯莱特斯的默许下,莫妮卡快速逃离了用餐间。
那被甩在身后的门如同一头饿虎的血盆大口,而莫妮卡竟在离开用餐间后感到了一阵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