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打开房间的窗户,一盏煤油灯在桌子上缓缓燃烧。
吹着屋外的夜风,安东尼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内心。
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处在极大的恐惧之中。
从外面归来的母亲突然生病,严重的病情甚至让她大多时间都处于昏迷中。
他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不过好在母亲平时就对自己教导了很多,即使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还是派上了一点作用。
在药物的帮助下,母亲的病情也得到有所缓解,从昨天起已经可以下床了。
看着自己对面房子大门上那条大大的封条,安东尼也依稀能察觉到自己所居住的城镇可能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仅是那一户,就连安东尼的家,甚至是每一所他能看见的房子,几乎都被贴上了封条,并且还被监管局人员警告禁止出门。
好在家里尚有一些囤粮,所以这方面对安东尼来说并构不成很大的问题。
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上面的指针刚好指在两点钟的方向,正是深夜。
走在桌子前,安东尼拿起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他和之前相比瘦削了不少,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眼睛中满是血丝。
为了照顾自己的母亲,他这段时间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往往都是守在母亲身边,只有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才闭上眼睛眯一下。
而今晚母亲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也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安东尼本可以睡一个好觉,但在睡梦中还是被噩梦惊醒。
放下镜子,安东尼揉了揉眼睛,在打了个哈欠过后便再一次躺回了床上。
就在安东尼躺下不久后,一阵均匀的鼾声被开始回荡在整个房间。
……
科瑞特独自站在月光下,看着那皎洁的月光如霜般洒在所有可以看见的角落。
身旁是从围栏内带出来的帐篷,因为早就考虑到了住所的问题,所以科瑞特便带上了原先的帐篷以及一顶被遗弃的帐篷。
现在看来,他这个决策还是相当英明的。
在白日里对洛拉的安慰,也让洛拉暂时放下了一些不该的想法。
“接下来该怎么办?”
科瑞特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并拢的双腿,身心俱疲地把下巴抵在膝盖上。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这几个月的时间下来,他的心性早已变化了不少,很多原先怎么也明白不了的道理也都通通可以接受了。
他现在已经十分清晰地认识到“人教事和事教事”的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