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象中好奇地探头，目光锁定在那泛着微光的管子上，随口问道：“何不选用那晶莹剔透的玻璃来替代？”

苏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玻璃？

在这个时代，怕是还难觅其踪迹。”他边说边用手指向窗外那条波光粼粼的河流，“若说玻璃，城外那条因盛产璀璨如玻璃的沙石而得名的‘玻璃江’，倒是个不错的证明，但它并非我们实验所需的那种高温熔融后仍能坚韧不拔的玻璃。”

张象中一愣，随即指了指门外，似有所悟：“你是说，那河里的沙石虽美，却非实用之材？”

苏油被他的直接逗乐了，连连咳嗽几声缓解尴尬：“咳咳咳……正是如此。我所说的玻璃，需要经过烈火洗礼，方能成就其不朽。这其中的化学奥秘，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他边说边摆手，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但简而言之，就是需要一种能承受高温的材质，方能满足我们的实验需求。”

张象中见状，终于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点起头来。

苏油深吸一口气，开始阐述他的理论：“梦中那位智者告诉我，水，乃是氢与氧的浪漫结合，稳固而和谐。若以化合价论之，必是两份氢，一份氧，犹如天作之合，不可分割。”

张象中听得入神，连连点头：“此理甚合。”

苏油接着说道：“瞧，这眼前的两管气体，正是我们从水中分离出的精华。”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玉瓷管，示意张象中仔细观察。

张象中接过管子，仔细比对：“二比一，果真是如此！这一管轻盈飘逸，应是氢；而这一管，沉稳内敛，定是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