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卖完大宗的东西想走是不可能的,得收税,而且这税还不一定是多少,随口要。
没有别的,除了一些固定的摊位,别的附近村里来卖东西,谁会给你交钱,想也别想。
而这些大集上收税的,全靠一些远处来的,收些钱。你若不把这帮人弄明白了,那便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走到草棚子那里,图乐冲着那几个人道:“哪位是军哥?”
一个坐在后面,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看了下他:“我是,你谁呀?”
“军哥,咱借一步说话,我是喜哥的朋友”
喜哥是红山的大混子,名号响亮,后来也进去了,图乐出来时他还在里面呢。
喜哥的名号自然听说过,不过和自己屁关系没有,隔着一百多里路呢,那个叫军哥的琢磨了一下,但是也没说什么,起身出了草棚子。
“哥几个抽烟”图乐掏出两盒烟扔了过去,随后跟着那个中年人出了草棚子。
“你说的喜哥我不认识,你有什么事?”
“军哥,不认识没关系,常来常往就认识了,我是过来倒腾点猪肉”
图乐掏出两张大团结,偷偷塞到那人口袋里。
“来谁的地盘烧谁的香,我应该以后每个集都来,还请军哥照顾照顾,以后每次来都是这个数”
那人扫了一眼周围,笑道:“还挺明白事,去吧,我叫刘楚军,这里有事提我就行”
“谢了军哥”
图乐打声招呼就下去了,狱友还真没骗他。
集市虽大,不过只有两家卖猪肉的,一家杀了一头猪,这两家是哥俩,一共四扇排骨,一元一斤,一共一百三十斤。
小主,
装了两个麻袋,卖肉的哥俩给找了个驴车送到大客车的站点。
八点钟,早上那辆大客便开了回来,紧赶慢赶赶上了,若是错过这趟,下一趟就是午后了。
大客途中放水的时候,图乐下去买了几块点心和一瓶汽水,只是喝完汽水,嘴里被染的蜡黄,也不知道放了多少色素。
下了大客,这里离火车站还有两公里,离火车开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图乐把两个麻袋捆在一起,搭在肩膀上,开始往车站走。
他想的太简单了,走过一公里后,身体便开始摇摇晃晃,浑身的如同水洗的一般,两眼发黑。
但是不敢停,今天就这一趟回去的火车,现在天热,今天要是回不去,那这些排骨就都白扔了。
远远都能看见那个小火车站了,图乐一个没注意绊倒在地上,可是想再起来,却说什么都起不来了,而且一阵子恶心,似乎有点中暑。
万幸路上来了个驴车,图乐给了五元钱,驴车拉着他到了火车站,站台上就一个不大的小屋,里面一个卖票的,一个路警。
站台外有一口压水井,图乐借来脸盆,压了一盆水,脑袋直接就插盆里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瞬间就舒服不少,浑身衣服被麻袋里渗出的猪血沾得到处都是,索性端起水盆直接冲了下去。
没多长时间,火车便到了,图乐拖着麻袋上了车。
“哎,你拿的这是什么玩意,车厢都弄脏了”列车员大呼小叫起来。
图乐从兜里掏出湿答答的钱,拿出一张五元的:“买本杂志”
列车员瞬间就没了声音,笑嘻嘻的道:“等着,我给你拿去哈”
这卖杂志是列车员的额外福利,只是八毛钱一本的杂志卖五元,鬼知道谁会买?只能像图乐这种人会买。
“不用,一会吧,我先歇一会”图乐软软瘫在座位上。
在没到西洲的一个小站,图乐便下了车,没有别的,一个人随身携带的东西不能超过十公斤。这一百多斤的东西,肯定超重了,要是从西洲下车得罚死你。
下火车坐小客,下午两点多终于到家了。图乐累得走路都直晃,但是不能歇着,家里没有冰柜,今天这排骨必须卖了。
弄水把排骨清洗一下,洗去表面的异味,又换了新麻袋,这才捆在车大梁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