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无意,陈方轩特意整了整胸前的大红花。
大红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鲜艳。
几位裁缝铺的老板都很眼馋。
刘老板身体前倾,试探着问道:“老陈,你家那么大的一个裁缝铺,要是搁在以前,少说也值得二三十块现大洋,就换了这个红布做的玩意,你不心疼吗?”
陈方轩清楚这几位探病是假,探听消息是真。
他得意洋洋的摆弄大红花,喝了口茶水,这才缓声说道:“老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我们这次可算是占了大便宜喽。”
“吆喝,侯家不是将公私合营的事儿都讲明白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
那几位老板也察觉到了不对,目光都盯着陈方轩的脸上。
这目光让陈方轩感到有些受用。
陈记裁缝铺是这几家最小的。
平日里总感觉是低了人家一头,这会总算是拔了头筹。
人争一口气,佛挣一炷香嘛。
陈方轩端足了派头,这才缓声说道:“侯家那是在诳咱们呢!咱们的铺子,上面不白拿走,每年还给咱们派息,这叫做定息户。”
此话一出。
几位裁缝铺老板都惊得眼球差点掉下来。
“要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
“是啊,咱们是开铺子的,也想光荣啊,谁想跟上面对着干。”
“等回去,我也将铺子交上去。”
几位裁缝铺老板想明白后,当时就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要告辞。
刘老板走了一半,突然转过身问道:“老陈,你是咋知道这消息的。”
“害,我女儿最近不是处了一个对象吗,他是机务段的火车司机,对政策啥的研究得清楚。”
“火车司机.哎呀,火车司机可都是积极分子,老陈你以后有福了。”
“啥福啊,只要他们小两口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咱们这些当长辈的,就知足了。”
陈方轩双手背在后面,语气平淡。
但是脸上那股得意劲,却是没有办法掩盖住的。
京城侯家绸缎庄坐落于前门大街与xc区大栅栏街道的十字交叉口。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京城的繁华之地。
所以顾客盈门,买卖兴隆。
侯家绸缎庄身为坐庄老号又是大号。
不跟一般的绸缎铺子那样,只有几间门面的小布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