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骑上自行车。
沿着昏黄的灯光朝着四合院驶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四合院内家家户户都熄了灯。
跟阎解成告别,李爱国推着自行车穿行在漆黑中。
刚来到中院月牙门,就听到南易的屋内传来一道凄惨的声音。
“梁拉娣,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爱国停住了脚步。
片刻之后。
凄凉、不屈、幽怨的声音消失在微微秋风中。
南易家的大门缓缓拉开。
梁拉娣满面红润走,得意洋洋的整整衣领,神清气爽地大步走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南易。
这货弓起身子,捂着腰子,步履蹒跚。
他身上的衣服凌乱,破旧中山装的袖子肩膀处被撕了大口子,露出里衣。
南易想要发怒,却又不敢,还得对梁拉娣挤出一个笑脸。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儿。
梁拉娣转过身拍拍南易的肩膀,粗声粗气的说道:“南易,你可得对我负责,明天别忘记到我家提亲。”
“唔知道了。”
南易沉重的叹口气。
想起刚才的事情,总觉得被算计了。
今天傍晚梁拉娣带了一瓶老酒。
据说是从信托商店淘来的宫廷玉液酒。
南易平日里不喜喝酒,却是个爱酒之人。
当时就把梁拉娣让进屋里,炒了花生米,两人把酒言欢。
只是喝了几杯,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个跟梁拉娣躺在被窝里——没穿衣服。
南易当时感觉到不妙,想要从炕上逃下去,却被梁拉娣拦住。
梁拉娣不哭不闹,反而狠狠的把他又祸害了一把.
接着,二把.三把
南易也记不得有几把了。
总之他现在需要对梁拉娣负责。
南易仔细想想,梁拉娣其实也挺好的,为人善良能干,出身也好。
两人也算知根知底。
也有了顺手推舟的意思。
李爱国看到梁拉娣满面春风,迈着快乐的小步伐走过来,知道这女人得偿所愿了。
梁拉娣感激的看向李爱国:“李司机,等下个星期,我去南石镇修农机,肯定给你带回一只大公鸡当然是自己花钱从老乡手里买的。”
南石镇今年开始公社化了。
社员们不允许养家畜,所以会偷偷卖掉,价格比市面上便宜三成。
小主,
李爱国了解这个情况。
只是这个南石镇,是不是原着中的那个?
梁拉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拉住李爱国的胳膊走到南易跟前。
“李司机您来得正好,我们两个缺个媒人。”
“南易,无媒不成婚,李司机就当咱俩的媒人了。”
“啊”
南易有点搞不懂了。
他跟梁拉娣明明是半‘自由’恋爱。
可是被梁拉娣斜了一眼,只能点头下来。
谁让把柄被梁拉娣攥着呢!
李爱国乐呵道:“媒人可是需要媒人礼的。”
“这个没问题。”南易返回屋里取了一斤肥膘,又拿出一块钱包在红纸包里,递过来。
只是一句话,就当了媒人。
这活计能干!
李爱国嘿嘿一笑,伸手接过:“南易,恭喜你喜娶娇妻。”
这妻子娇吗?
南易想起梁拉娣在床上跟凶猛的老虎似的,忍不住打个寒颤。
李爱国回到家。
早就在床上等着的陈雪茹看到那斤肥膘,忍不住打听是哪里来的。
李爱国将南易跟梁拉娣要结婚的事情讲了一遍。
“南易原来好像不愿意娶梁拉娣。”
陈雪茹闻到糙男人身上一身酒气,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搪瓷缸子茶水。
“嘿嘿,牛不喝水,那就强按。谁让咱这个媒人厉害!”
李爱国得意的笑。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南易就算是想反悔也不成了。
陈雪茹对梁拉娣跟南易结婚也挺赞成,表示明天会去南易家帮忙。
她被挠得有点受不了,红着脸喘着气,扒拉开那双糙手:“老实点.今儿我前门街道办打了申请,只是这次报名的人挺多,街道办临时工的名额只有两个。”
“明天带你去趟王姨家,她跟大前门街道办的张主任关系好像还行。”
李爱国不依不饶,爪子又伸了进去。
“唔唔.”
陈雪茹此时想拒绝,却提起力量力气。
只能勉强发出声音:“小心别撕破了。”
夜静悄悄。
外面的野猫也开始发春了。
喵喵喵的叫声此起彼伏。
梁拉娣作为一个小寡妇。
饱经世事风霜,很懂得趁热打铁的道理。
第二天就冲到四合院里,将南易从被窝里拉出来,挨家挨户送喜糖。
首当其冲的就是前院的阎家。
阎埠贵抓了几个三色糖,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南易,你们准备什么时间办喜宴?”
南易看看梁拉娣,苦笑道:“喜宴就不办了,算是提倡咱们街道办勤俭节约的号召。”
梁拉娣本来打算大操大办一场。
跟李爱国一样,在大院里摆上筵席。
南易自己是厨子,也有门路搞到便宜菜,花不了多少钱。
南易被整怕了,生怕别人借机生事儿。
阎埠贵自己出身也不太好,清楚南易的苦衷,有意提点道:“不办喜事,也该请大院里几个管事大爷,这样才能帮助梁拉娣尽快融入大院。”
“要不然有些人该认为你不尊敬老人了。”
南易自然清楚阎埠贵指的是易中海。
“那倒是,中午我在家里置办一桌。”
两人又聊了几句大院里的事情,南易带着梁拉娣继续送喜糖。
两人离开后。
三大妈从里屋走出来,看着阎埠贵说道:“老阎,你好像对南易挺上心的。”
“害,都是苦命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阎埠贵突然眯起眼睛笑起来了:“再说了,梁拉娣是修理工,以后咱们家的磨电机再坏了,处好了关系,咱能捡个免费的修理工。”
三大妈有些看不上梁拉娣的手艺。
上次修理电磨机足足花了一个月多月。
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花钱。
这时候。
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阎解成突然站起来,仰着脑袋说道:
“爹,娘,我要结婚!”
“你还不到二十岁”阎埠贵皱眉头。
阎解成现在没结婚,每个月的钱能全数上缴。
阎解成哭丧脸,掰着手指头计算:“爹,咱们大院的许大茂跟南易,都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好找对象,最后都只能娶了小寡妇。”
“你也不想让我将来也娶寡妇,带几个娃子,喊你爷爷吧?”
“寡妇怎么了,省钱啊,你没看到南易跟许大茂连彩礼都不用给。”
阎埠贵倒是不介意这些。